第60章 苏桐识破阴谋，绝地反击（2/2）

内侍领旨而出。片刻回报：“庄园守吏称，人昨夜已转移，不知去向。”

苏桐冷笑：“安置之民，刑部可随意转移？稽查之证，刑部可随意藏匿？陛下，律政司之权，若连一个农夫都提不到，何谈司法独立？若连一份供词都辨不明，何谈天下公道？”

她跪地叩首，非为求饶，而为请命：“臣不求自保，只求一法能行，一案能公。若陛下以为臣有罪，请明示其罪，昭告天下。若臣所举皆实，请下令彻查，以正纲纪。”

殿中风穿廊柱，吹动垂帘。

皇帝起身，步下御阶，亲自取过那油布包，解开。内藏原案供词、地契比对、医婆手书、测绘图变更痕迹，一一陈列。他逐一翻阅，指尖停在老农原供纸角——泪痕晕墨，字迹歪斜，与翻供文书天壤之别。

他抬眼，望向刑部侍郎：“你，可有话说？”

那人双膝一软，跪伏于地，未语先颤。

皇帝再望御史台七人：“尔等联名上奏，可曾亲见老农？可曾查验笔迹？可曾知其被拘？若仅听人授意，便污朝廷重臣，该当何罪？”

七人低头，无人应答。

“传旨：即日起，刑部侍郎停职待查，御史台七人交御史大夫稽过，涉案庄园即刻查封，老农务须寻回。测绘局失窃案，由律政司牵头彻查。”

他转身，看向苏桐：“金印仍在，司务不废。”

她叩首，不起：“臣请追查幕后主使，不止于执行之人。”

皇帝默然片刻：“准。”

她起身，手抚金印，立于殿侧。朝会将毕，群臣退散，唯她未动。

刑部侍郎被衙役带出时，回头望她一眼，眼中惊惧未消。

苏桐未避，只道：“你可知，为何百姓宁信童谣，不信公堂？”

那人嘴唇微动，终未出声。

“因你们一次次让他们失望。”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入耳，“今日你倒，明日自有他人继之。只要法不行，权不公，此局便永无终时。”

她转身，面向御座。皇帝尚未离殿，正凝望她。

“臣尚有一请。”

“讲。”

“请陛下允臣调阅近三年京畿田案卷宗，凡涉豪强、官绅勾结者，一律重审。”

皇帝沉默良久，终点头：“准。”

她退至殿角，手握金印，指节微白。窗外晨光破云，照在她未整的发带上，映出一道冷金。

殿外，一名内侍匆匆奔来，手中捧着一封密报，衣角带露，似刚自城外归来。他脚步急促，直趋殿门，抬手欲叩。

苏桐目光扫过，见他袖口沾有庄园特有的红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