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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乘雕启程,重量的含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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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雕消散的余温尚未完全从空气中褪去,那片被净化过的区域如同伤口上初愈的新肉,散发着微弱而执拗的生命暖意,与洞穴其他角落蚀骨的阴冷形成尖锐对比。幼雕安静地蜷缩在苏弥脚边,绒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偶尔发出一两声梦呓般的、带着湿漉漉悲伤的啾鸣,仿佛在睡梦中与母亲进行着最后一次无声的对话。

“能量湍流正在加剧。”陆离的声音切割开沉默,他指尖缭绕的微光勾勒出空中无形的能量轨迹,那些线条紊乱而暴躁,“风孔寂灭引发的结构性失衡比预估更快。葬风之喉的通道稳定性窗口正在缩短。泪囊的庇护时效有限,我们必须立刻出发。”

雷烬啧了一声,用完好的左手费力地调整了一下那条彻底死寂、沉重得如同生铁铸就的机械臂,让它不至于在行动中过于累赘。“走?怎么走?指着这小不点载我们?”他朝那只熟睡的幼雕抬了抬下巴,独眼里满是怀疑,“它看起来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仿佛是为了回应这份质疑,幼雕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澄澈的瞳孔先是茫然地映出洞穴顶壁幽蓝的苔光,随即聚焦在苏弥身上。它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用还显稚嫩的喙蹭了蹭她的指尖,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紧接着,令人惊异的变化发生了——

它周身稀疏柔软的绒毛无风自动,仿佛被无形的能量灌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浓密、硬化,色泽从稚嫩的灰黄转为暗沉如历经风火的氧化铅块,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它的体型如同充气般迅速膨大,骨骼拉伸增长的细微“噼啪”声清晰可闻,双翼猛地展开,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瞬间便从一只需要仰视的雏鸟,成长为足以轻松承载数人、神骏非凡的巨雕!整个过程不过十几次心跳的时间,充满了近乎魔幻的视觉冲击力。

“超速生长…”陆离的眼中数据流飞速闪动,“催化因素并非单纯能量摄入。是苏弥那份蕴含极致母性与牺牲精神的记忆,其情感能级与蛊雕的生命本源产生了深度共鸣,激发了它的潜能。”

新生巨雕——或许此刻应称之为青年蛊雕——低下头,温顺地将巨大的头颅凑近苏弥,喉间发出表示亲昵的、低沉而温顺的咕噜声,然后用喙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示意她上来。

磐石长老默默上前,将三个用幽蓝苔藓、某种苦涩草药根茎以及细小兽骨精心编织而成的护符分别递给三人。“挂在心口,”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葬风之喉刮削的不仅是血肉,更直接侵蚀神魂。此物……或能帮你们守住灵台片刻清明。”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苏弥身上,那双看透无数悲剧的老眼深邃无比,“孩子,记住你此刻怀中的重量。圣山的法则冰冷残酷,每一次选择,每一次‘获取’,都必然伴随着等量的‘消亡’。但这重量,不仅是代价,亦是……存在的锚点,是前行路上无法回避、也必须肩负的轨迹。”

三人爬上蛊雕宽厚而坚实的背脊。羽毛冰冷而坚硬,却奇异地带给人一种稳固的安全感。雷烬调整了一下坐姿,忍不住拍了拍身下巨禽的脖颈:“嘿,大家伙,稳着点飞!老子这条胳膊可经不起太大颠簸!”

苏弥坐在最前方,背后是陆离冷静的指引和雷烬故作轻松的打趣。她将那个铅灰色的箱子紧紧抱在怀中,冰冷的金属外壳隔着一层衣料传来沉甸甸的实感。

蛊雕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般的清越啼鸣,巨大的双翼猛地一振,强劲的升力瞬间将三人带离地面。气流呼啸着从耳边掠过,下方的磐石长老和那些如同沉默礁石般的夸父巨人们迅速变小,最终被洞穴深处无边的黑暗彻底吞没,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冲出洞穴的刹那,仿佛一下子撞进了一场声音与狂风的炼狱!

狂暴的风沙如同亿万颗细小的子弹劈头盖脸砸来,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然而,在接近蛊雕周身尺许范围时,那些致命的沙石却被一层无形而坚韧的屏障悄然弹开——那是泪囊中和狂暴次声后自然形成的保护力场。他们仿佛乘坐着一叶孤舟,航行在滔天巨浪之中,四周是扭曲狰狞、被狂风雕琢成千奇百怪形态的山峦峭壁,巨大的风刃在其中疯狂穿梭、碰撞,形成无数个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空气涡流和次声裂谷。

“右倾十五度!急降!”陆离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蛊雕灵性十足,几乎在指令发出的瞬间便猛地侧身俯冲!一股令人心悸的失重感猛地攫住三人!就在他们方才所在的高度,一片空气如同破碎的玻璃般骤然扭曲、撕裂,发出一种能让人灵魂都在战栗的尖锐嗡鸣!那无形的次声裂谷贪婪地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操!这鬼地方…”雷烬死死抓住蛊雕的羽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独眼死死盯着下方那张牙舞爪的死亡陷阱,“比老子当年开着破机甲闯卡戎星小行星带还他妈的刺激一百倍!”

苏弥咬紧牙关,将怀中的箱子抱得更紧。4.58kg。这个数字从未如此刻般具有实质的重量。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冰冷的读数。它承载着母亲日渐模糊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承载着母雕最后那份关于自由与初心的纯粹馈赠,承载着那个石化幼童彻底湮灭存在的永恒代价,现在,更承载着一份跨越种族的、沉重而温暖的生命托付。

就在这时,箱子突然传来一阵异常清晰而持续的震动!

嗡——

屏幕自动亮起,山海经地图唰地展开。代表他们当前位置的光点正沿着一条极其狭窄、若隐若现的安全路径快速移动。而在光点前方极远处,一个一直模糊不清、如同蒙着厚厚水汽的坐标猛地清晰起来——

钟山!

那个传说中衔烛照明的神山,他们苦苦追寻的目标!

但更令人心惊的是,在钟山坐标骤然亮起的同一瞬间,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标记,在极其遥远、地图边缘的混沌区域,如同接触不良的信号般疯狂闪烁了一下!那标记的形状诡异非常——像是一个破碎了一半、齿轮残缺不全的徽记,透着一股冰冷而非自然的机械感!它仅仅存在了一瞬,甚至来不及被完全捕捉,便再次隐没于混沌之中。

“那是什么?”苏弥失声问道,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

陆离的眉头罕见地蹙紧:“坐标已强制记录,能量签名无法识别。非山海经体系已知任何地标,非自然造物波动。”

雷烬眯起独眼,死死盯着那已然消失标记的残留影像,脸上掠过一丝惊疑不定:“等等…这个破齿轮图案…老子他妈的一定在哪见过…是在…”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额头,似乎想从混乱的记忆中挖掘出什么,“是在实验室的某份绝密档案里?还是…”

他的话音被蛊雕一声突然变得高亢尖锐的警示啼鸣打断!

前方的混沌风沙之中,数个巨大无比的黑影缓缓浮现,它们的身影在狂暴的气流中若隐若现,如同幽灵鬼船。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啼鸣声穿透风啸,彼此呼应,带着明显的敌意和审视。是其他成年蛊雕!它们显然感知到了这只突然出现的、体型异常、能量签名也迥异于常的同族。

七八只庞大的蛊雕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缓缓逼近。为首的是一只体型格外硕大、羽色近乎漆黑、独眼上方有一道深刻爪痕的古老蛊雕,它的目光凶戾而冰冷,死死锁定在青年蛊雕以及它背上的不速之客身上。

青年蛊雕明显紧张起来,脖颈处的羽毛炸开,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双翼拍打的频率加快,但在这些经验丰富、力量强大的成年同类面前,它的反抗显得如此稚嫩而无力。

“准备应对冲击!”陆离指尖清光再起,语速加快,“它们将我们视为入侵者和异常体!”

雷烬那条死寂的机械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几缕微弱的黑红色能量电弧在关节处艰难地跳跃闪烁,试图重新激活。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苏弥怀中的箱子,突然自主地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乳白色光芒!那光芒如此熟悉,正是母雕最后馈赠的那份“纯粹本源记忆”的能量!光晕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温柔地将整个青年蛊雕庞大的身躯笼罩其中。

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充满敌意、缓缓逼近的成年蛊雕们,动作齐齐一滞。它们困惑地拍打着翅膀,发出此起彼伏的、含义不明的鸣叫,凶戾的目光被一种深深的茫然所取代,仿佛在努力辨认着什么。为首的那只古老蛊雕缓缓地、几乎是迟疑地又靠近了一些,它那只冰冷的独眼不再锁定猎物,而是深深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被温暖白光笼罩的青年蛊雕。

那白光中流淌的,是它们种族最古老、最纯粹、早已被无尽循环的悲剧和遗忘所掩埋的生命本源印记!是关于飞翔最初的狂喜,是关于自由最原始的呐喊!

古老蛊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悠长、沙哑、仿佛穿越了万载时光的悲鸣。那鸣叫声中,凶戾尽褪,只剩下无尽的哀伤与…一丝被强行唤醒的、遥远而模糊的追忆。

它仰起头,向着混沌的天穹发出更长一声啼叫,仿佛在发布某个指令。其余蛊雕闻声,纷纷响应,它们环绕着青年蛊雕盘旋了几周,最终缓缓地、无声地让开了一条通往葬风之喉更深处的通道。它们的目光不再带有敌意,而是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掺杂着敬畏、悲伤与茫然的注视。

青年蛊雕载着三人,平稳地穿过这支沉默的、让路的仪仗队。

“这就…完了?”雷烬难以置信地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全是冷汗,“它们就这么放我们走了?就因为那团光?”

陆离注视着后方那些逐渐重新隐没于风沙中的巨大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母雕馈赠的,不仅仅是记忆能量。那是一份烙印着所有蛊雕生命源头的‘凭证’。它们感知到的并非入侵者,而是一个承载着失落故乡讯息的、迷失归途的同胞。”

蛊雕载着他们飞入一片能量更加狂暴、混乱的区域。这里的风声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呼啸,而是化作了无数种尖锐的、低沉的、撕扯灵魂的怪响混合体!可见的次声波纹如同扭曲的透明触手,在空气中肆意抽打、碰撞,将空间本身都搅得如同沸腾的水面!

每一次危险的次声涡流或裂谷逼近,青年蛊雕喉部的那颗泪囊便会及时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光芒,如同暴风雨中永不熄灭的灯塔,精准地中和、抚平那些致命的声波,在一片混沌与毁灭中,艰难地开辟出一条仅容通过、转瞬即逝的安全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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