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古道禁制，黄泉摆渡（2/2）

雷霆与精神冲击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林枫身形一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终究是将这股冲击挡了下来！

“快走！离开这里！”林枫低吼着，搀起李浩和孙铭，苏芷也强撑着扶住老钱，四人踉跄着向古道深处冲去！

那岩壁后的存在似乎被激怒了，更加狂暴的精神冲击和撞击声不断传来，整个古道地动山摇，不断有碎石落下！

“前面！有个岔路！”李浩强忍着头痛，指着前方。

众人冲入那条较小的岔路，那恐怖的精神冲击和震动才渐渐减弱、消失。

四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皆是心有余悸，狼狈不堪。

“那……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孙铭声音发颤，刚才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差点魂飞魄散。

老钱虚弱地摇头：“小差……也不知……古道存在太久……里面封印着什么……早已无人知晓……”

林枫擦去嘴角鲜血，眼神无比凝重。这运魂古道的危险，远超预期。不仅有无处不在的古禁制，竟然还封印着如此可怕的存在。

他服下几颗丹药，又帮李浩和孙铭稳定伤势。所幸两人只是神识受创，并未伤及根本。

调息片刻后，众人继续上路。这条岔路似乎更加古老，壁画风格迥异，刻画的是一些更加原始、蛮荒的祭祀场景，仿佛比阴司的历史还要久远。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以及……一阵缥缈悠远、仿佛来自亘古的歌声？

那歌声用的是一种无人能懂的古语，调子苍凉而空灵，在这死寂的古道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众人警惕地靠近，发现岔路的尽头，竟然又是一条宽阔的黑色河流！但这条河的水流明显湍急了许多，河中也不再是溺死之魂，而是漂浮着无数闪烁着磷火的枯骨。

河边，停泊着一艘破旧的小木舟。舟上，坐着一个带着斗笠、身披蓑衣的佝偻身影，正背对着他们，那诡异的歌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摆渡人……”老钱失声低呼，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传说古道上有一位古老的摆渡人，负责摆渡那些迷失在古道中的特殊灵魂……但他早已消失无数年了……怎么会……”

那佝偻身影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歌声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过身，斗笠下是一片深邃的黑暗，根本看不清面容，只有两点幽绿色的光芒微微闪烁。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千年未曾开口的声音响起：

“黄泉……逆行……古道……重现……欲过此河……需以……魂力……为舟资……”

他的目光（如果那两点绿芒算是目光的话）缓缓扫过四人，最终定格在了被苏芷和孙铭搀扶的老钱身上。

“唔……一个……受伤的……阴差……魂力……勉强……够半程……”

老钱顿时吓得魂体颤抖。

林枫一步挡在老钱身前，目光锐利地看向那诡异的摆渡人：“阁下何人？欲往何方？”

摆渡人发出嗬嗬的怪笑，并不回答，只是重复道：“魂力……为资……否则……永沦……骨河……”

林枫眉头紧锁。他感觉不到这摆渡人身上的邪气，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古老与死寂。但以魂力为资，显然绝非善类。

他尝试运转《渡人经》，口中诵念安魂咒文，柔和的金光洒向那摆渡人。

然而，金光靠近那摆渡人时，竟如同泥牛入海，被其周身那深邃的黑暗无声无息地吞噬了，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摆渡人嗬嗬笑道：“渡人……之力……有趣……但……对我……无用……”

林枫心中一沉。这摆渡人的来历，恐怕大得惊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林枫怀中被封锁的钥匙碎片，再次轻微震动了一下。而这一次，那摆渡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点绿芒猛地亮起，投向林枫的胸口！

“咦？这是……那股力量……的碎片……”摆渡人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情绪的波动，似乎是……好奇？

他伸出枯柴般的手指，指向林枫：“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那东西……或许……可抵……船资……”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枫目光闪烁，沉吟片刻，竟真的缓缓向那摆渡人走去。

“师兄！”苏芷惊呼。

林枫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走到船边，并未拿出钥匙碎片，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摆渡人：“阁下认得此物？”

摆渡人那两点绿芒似乎能穿透衣物和“噬渊”的封锁，直视那碎片。他看了许久，才缓缓道：“熟悉……又……陌生……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抬起头，那两点绿芒似乎能看透林枫的神魂：“你……身上……有……‘那个地方’……的……气息……很淡……但……确实……”

那个地方？林枫心中一动，是指“噬渊”的来历？

“你能感知到？”林枫试探着问。

摆渡人嗬嗬笑着，并不回答，只是道：“有趣……实在……有趣……罢了……看在……‘它’的……面子上……载你们……一程……”

他挥了挥手：“上船吧。”

林枫心中疑窦丛生，但这似乎是唯一过河的方法。他示意苏芷三人搀着老钱小心上船。

那木舟看似破旧，却异常平稳，四人一鬼上来，竟无丝毫晃动。

摆渡人不再言语，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篙，轻轻一点岸边，小舟便无声无息地滑入湍急的黑色骨河之中，向着对岸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驶去。

河水中，那些闪烁着磷火的枯骨仿佛有生命般自动避开小舟。

林枫站在船头，看着那佝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问。这神秘的摆渡人究竟是谁？他口中的“那个地方”又是指哪里？他似乎认得钥匙碎片，并对“噬渊”有所感应？

这趟阴司之行，似乎牵扯出的秘密，越来越多了。

小舟在寂静的河面上滑行，只有竹篙破水的声音和摆渡人偶尔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对岸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片更加古老破败的建筑群，隐隐传来阵阵肃杀之气。

那里，应该就是阴律司的后方区域了。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