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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绝境托孤,股权传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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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汗酸、霉味、便池的氨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绝望的基调,渗透进每一寸冰冷的墙壁和水泥地面。

高处的铁窗吝啬地透进一缕惨淡的天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栅栏状阴影,如同一个巨大而无形的牢笼,将里面的一切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陈平坐在1号铺位上,背脊挺得笔直。他面前摊开一本朱行长的《宏观经济学》,但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那些枯燥的图表和文字上。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深不见底,却又在深处,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自他智斗“彪哥”,将其送入禁闭室之后,这个监室的权力格局已悄然重塑。

朱行长对他恭敬有加,言听计从,甚至将象征着地位和舒适的1号铺位让给了他。

监室里的其他人,无论是绣花的“老手”,还是初来乍到的“菜鸟”,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畏。他成了这里不言而喻的“定海神针”。

他进看守所未满一个月,因此按监规是不允许亲戚朋友探监的。然而,陈平心中清楚,他需要的,远不止一个监室里的安宁。

他需要信息,需要力量,需要一把能刺破这高墙、连接外界的钥匙。

“哐当——!”

一声沉闷而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骤然打破了监室的死寂。沉重的铁门被粗暴地推开,易中辉和一个高大的狱警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骨瘦如柴,穿着一身宽大到空空荡荡的囚服,仿佛一副挂在衣架上的骨架。

他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那是一种从肺腑深处撕扯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音的干咳,每一次都让整个监室的空气为之一滞,仿佛连冰冷的铁栏杆都在跟着颤抖。

他被安排在靠近门口的空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喘息着,蜡黄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窝深陷,头发花白凌乱,看起来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

监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或针线,或书本,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新来的“病秧子”,眼神里带着好奇、审视,更多的是一丝麻木的怜悯。

朱行长的几个“小兄弟”面露不屑,低声议论着什么。

而朱行长本人,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平,见陈平微微颔首,他立刻会意,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这位老哥,来,睡我这里,铺位干净,刚换的褥子。”

朱行长动作麻利地帮老人铺好床铺,态度殷勤得有些夸张。这既是给陈平十足的面子,也是在向监室里所有人宣告:

这个风一吹就倒的老人,是陈哥的人,谁也别想动歪心思。

陈平缓缓地合上书,将它放在一旁。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老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就是顾志伟。顾小芬的父亲。那个为了坚持真相,不惜家破人亡、锒铛入狱的老人。在顾小芬的描述里,他是一个顶天立地、正直坚强的汉子。

可眼前这个人,生命仿佛正从他身上一丝一缕地被抽离,只剩下这副被病痛和冤屈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躯壳。

陈平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顾志伟喘息稍定,浑浊的目光吃力地抬起,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看起来很年轻,眉宇间带着一股书卷气,但眼神却异常沉稳、深邃,甚至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威严和锐利。

他似曾相识,但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从朱行长对他的态度,以及监室里其他人敬畏的目光来看,他绝非等闲之辈。

“顾叔叔,我是陈平啊!是我想办法让你转到这个监室的。”陈平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却异常清晰的音量,缓缓说道:“小芬……她很好,姚阿姨已经抢救过来,正在康复中,您放心。”

“陈平……小芬……”

顾志伟想起来了,在小芬给他的相片里见过!

他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浑浊的眼中瞬间涌上泪水。他枯瘦的手紧紧抓住胸口的囚服,仿佛要将那两个字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没想到,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在这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刻,竟然能听到女儿的名字,而且是从女儿男朋友的口中。

积压已久的委屈、思念、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他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再次蜷缩成一团,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又一次响起,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陈平立刻上前,单膝跪地,伸出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顾志伟瘦骨嶙峋的后背,帮他顺气。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这一刻,无需更多的言语。两个男人之间,一个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为了他唯一的女儿,在这绝望的深渊里,已经建立了一种无声的、深刻的、基于共同爱着顾小芬和共同对抗着这不公命运的血肉联系。

夜,深了。

监室里熄了灯,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透进的、被铁栅栏切割成条状的月光,冰冷地洒在水泥地上,勾勒出一个个蜷缩的、如同鬼魅般的轮廓。

在陈平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朱行长利用自己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奇迹般地搞来了一些药品和营养品——顾志伟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稍有好转。

他靠在陈平特意为他加厚的铺位上,呼吸虽然依旧粗重,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濒死的窒息感。

他看着坐在自己铺位边、借着月光,还在仔细研究着一张从旧报纸上撕下来的技术图纸的陈平,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魅力,沉稳、睿智、重情重义。

他仿佛是这片绝望泥潭里,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小陈……”顾志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还没睡?”

陈平抬起头,月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顾叔叔,您要是累了就歇着,不用管我。”

“我……我睡不着。”顾志伟的目光飘向窗外那片被铁栅栏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一闭上眼,我就想起你婉清阿姨……想起她出事的那天晚上……”

陈平心中一动,立刻收起图纸,坐得更近了些,专注地看着他:“顾叔叔,您愿意跟我说说吗?也许……我能帮上什么。”

顾志伟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倾诉的渴望。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梦呓般的沙哑,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刮着陈平的心。

“那天……是我回国看婉清和小芬的第二天。婉清做了很多好菜,红烧肉、糖醋鱼……都是我爱吃的。

我们一家三口,很久没有像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了。婉清还开了瓶红酒,她的脸上,带着我好久都没见过的笑容……”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和甜蜜,与监室里冰冷压抑的氛围形成了极致的对比。

“吃完饭,婉清说三楼的风光好,能看见江景,就拉着我上去看夜景。我们站在窗边,晚风吹着,婉清指着远处的江水和对岸城市的灯火,跟我说,等我的冤屈彻底洗清了,等一切都过去了,她就带着我和小芬,一起出国去旅行,去看看巴黎的铁塔,去看看纽约的自由女神……”

顾志伟的声音哽咽了,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她还说……她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用电脑记录下来,就让我先去楼下卫生间帮她拿条热毛巾敷脸……我当时没多想,就下楼了……卫生间在一楼,离三楼有点远……等我拿了毛巾,哼着小曲儿推开三楼的门……我看到的……我看到的……”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又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婉清……婉清她……人已经不在了……就躺在楼下的地上,月光照在她脸上,白得吓人……我吓得魂飞魄散,冲下去抱住她,她身上还有一点热气,但眼睛……眼睛已经闭上了,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然后警笛就响了……再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被抓了进来……他们说我……是我推她下去的……”

他痛苦地捶打着自己干瘪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就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婉清怎么会突然掉下去?她明明站得离窗户很远……那扇窗的护栏也很高……临江小筑还请了保安公司警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害了她?!”

陈平静静地听着,大脑却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

顾志伟的叙述,与他之前从顾小芬口中听到的片段,以及他自己掌握的、关于姚婉清那条U盘项链的信息,开始在他脑中激烈地碰撞、拼接。

一个关键的疑问,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顾叔叔,”陈平沉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有力,“婉清阿姨出事那天,有没有戴一条特别的项链?就是一条挂坠像钻石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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