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圣火焚天(1/2)
第二百章圣火焚天
残阳如血,泼洒在断魂崖的祭坛残骸上。断裂的圣火令碎片泛着暗红光泽,混在十二具石棺的齑粉中,被山风卷成细碎的血雾。孤鸿子将倚天剑归鞘时,剑穗上的琉璃珠突然炸裂,碎片溅在青铜巨棺上,发出清脆的金石之鸣。
“师父,西北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玉衡的冰棱剑斜指地面,剑尖凝着三粒冰晶——那是她将内力催至极限时,空气中的水汽凝结而成。她鬓角的血珠已冻成细小的冰粒,映得那双杏眼愈发清冷如霜。
清璃正用软鞭擦拭着祭坛边缘的血迹,鞭梢龙纹在夕阳下泛着暗金:“至少有五十骑,马蹄声沉而闷,像是驮着重甲。”她突然顿住手腕,鞭梢指向崖边的云雾,“而且他们在刻意压低声响,显然是想打我们措手不及。”
孤鸿子俯身拾起半块圣火令残片,指尖触到上面的波斯咒文时,九阳真气竟自发流转起来。残片上的刻痕在真气滋养下,浮现出细密的脉络,宛如某种生物的血管。他想起吴长风怀中地图上的“圣女之泪”字样,突然将残片凑到唇边,用舌尖轻舔——一股极淡的咸味混着铁锈般的腥气,竟与灭绝师太棺中玉佩的气息隐隐相合。
“这些圣火令,是用总教圣女的心头血淬炼过的。”孤鸿子将残片收入怀中,指腹摩挲着剑柄上的龙纹,“三十年前郭襄女侠封印血神时,恐怕就已料到今日。”
话音未落,崖边云雾突然翻涌如沸。五十骑黑甲骑士破雾而出,马蹄踏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轰鸣。他们的甲胄皆以玄铁打造,肩甲铸成狰狞的兽首形状,喉间悬挂着青铜铃铛,跑动时却不闻半分声响——显然是用秘法消去了铃舌。
为首骑士的甲胄上镶着七枚青铜徽章,手持一柄两丈长的蛇形矛。矛尖盘踞的蛇头张开蛇口,露出淬着幽蓝毒液的獠牙。他摘先前黑煞卫首领一模一样,只是多出三道横贯眉骨的新伤。
“孤鸿子道长,别来无恙。”骑士的汉语比先前那名首领流畅些,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圣女命我取回圣火令残片,以及三位的项上人头。”他抬手拍了拍马鞍,一个囚笼从马侧滑出,笼中蜷缩着个白发老者,正是先前失踪的明教左使杨逍。
清璃的软鞭“唰”地抽出丈许,鞭梢几乎触及囚笼栏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骑士冷笑一声,蛇形矛在地面划出半道弧线,激起的碎石竟在空中诡异地停顿片刻,才簌簌落地:“不过是让杨左使见识了总教的‘蚀心术’。现在他脑子里的明教秘法,怕是已经一字不差地刻在总教的羊皮卷上了。”
孤鸿子注意到杨逍的眼球上布满蛛网状的血丝,嘴角挂着涎水,显然是被药物或邪术控制了神智。他腰间的圣火令残片突然发烫,与囚笼栏杆上的咒文产生共鸣——那些栏杆竟是用圣火令的边角料熔铸而成。
“玉衡,左路。清璃,右路。”孤鸿子的声音平静得像潭深水,“先夺囚笼,再破阵。”
“得令!”两道女声同时响起。玉衡的冰棱剑突然化作一道白虹,剑尖拖着长长的冰晶尾迹,直取左侧十名骑士的马腿;清璃则翻身跃上祭坛残骸,软鞭如灵蛇出洞,卷向右侧骑士的咽喉。
孤鸿子的身影却在原地淡去。下一瞬,他已出现在囚笼前,倚天剑出鞘半寸,剑刃折射的阳光恰好刺入为首骑士的眼窝。骑士本能偏头的刹那,孤鸿子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点在囚笼锁扣上——那是峨眉点穴手的“分筋错骨”式,专破精钢锁链。
“铛”的一声脆响,锁扣崩裂。孤鸿子正欲掀开笼门,蛇形矛已带着腥风刺到后心。他足尖在笼顶一点,身形如纸鸢般斜飘出去,倚天剑顺势反撩,剑脊重重磕在矛杆七寸处。
骑士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矛杆涌来,虎口瞬间震裂。他瞥见孤鸿子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血祭令!结‘焚天阵’!”
五十名骑士同时翻身下马,玄铁甲胄在落地时发出整齐划一的铿锵声。他们手中的弯刀突然泛起血光,刀柄上的圣火令纹路与地面残留的咒文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圆环。圆环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隐约浮现出个由火焰组成的巨大骷髅头。
“这阵法比六芒星阵霸道十倍!”清璃的软鞭被火焰骷髅的吸力扯得弯曲,她不得不运起龙象般若功,双臂肌肉贲张如虬龙,“他们在燃烧自己的精血催动阵力!”
玉衡的冰棱剑上已凝结出寸许厚的坚冰,她每一剑挥出,都会在地面留下一道冰痕,试图冻结阵纹。但火焰骷髅每次张口,冰痕便会迅速融化,蒸腾的白雾中还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孤鸿子将杨逍拖到祭坛巨棺后,反手一掌拍在棺盖的太极图上。青铜巨棺突然震动起来,棺身刻着的郭襄手迹亮起金光,与倚天剑的剑气相呼应。他趁机查看杨逍的状况,发现其丹田处有团黑雾盘踞,正是成昆的幻阴指劲——但这股指劲中,竟还夹杂着极淡的九阳真气。
“奇怪。”孤鸿子指尖搭上杨逍的腕脉,九阳真气探入的瞬间,那团黑雾突然剧烈翻涌,“他体内的幻阴指劲,似乎在被某种力量中和。”
杨逍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角滚下两行血泪:“火...圣火令...在...在...”
话音未落,焚天阵中的火焰骷髅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血色圆环猛地收缩,将玉衡和清璃逼得连连后退。为首骑士狞笑着将蛇形矛插入阵眼,矛尖蛇口中喷出的毒液滴在阵纹上,竟让火焰的颜色从血红变成了幽蓝。
“孤鸿子,尝尝总教的‘幽冥业火’!”骑士的甲胄缝隙中渗出鲜血,显然催动阵法已让他付出不小代价,“这火焰专烧武者的内力,就算你九阳功再厉害,也撑不过三刻钟!”
幽蓝火焰舔舐到玉衡的冰棱剑时,剑身上的冰纹瞬间焦黑。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那火焰竟顺着剑身,灼烧着她的经脉。清璃见状,软鞭突然化作圆圈,将玉衡护在身后,鞭梢银铃发出急促的颤音,试图用声波干扰阵法运转。
孤鸿子眉头微皱,突然想起郭襄手札中记载的“以毒攻毒”之法。他将倚天剑插入巨棺与地面的缝隙,同时取出那半块圣火令残片,按在棺盖的“襄”字上。
“轰!”
青铜巨棺突然炸裂,无数青铜碎片带着金光射向焚天阵。碎片穿过幽蓝火焰时,非但没有熔化,反而燃起金色火焰,将血色圆环烧出数十个缺口。更令人震惊的是,巨棺中除了灭绝师太的尸身,还躺着三枚完整的圣火令——它们被整齐地摆放在灭绝师太的胸口,上面刻满了峨眉九阳功的经文。
“原来如此。”孤鸿子恍然大悟,“灭绝师妹早就将总教的圣火令,用九阳功重新淬炼过了。”
为首骑士见状目眦欲裂,蛇形矛指向孤鸿子:“竖子敢尔!”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矛杆上,火焰骷髅的双眼骤然亮起,竟从口中喷出一道丈许粗的幽蓝火柱。
玉衡和清璃同时扑向孤鸿子,想将他推开。但孤鸿子却纹丝不动,反而抬手按住她们的肩膀:“借你们内力一用。”
三人背靠背站定的瞬间,孤鸿子丹田处的九阳真气突然暴涨,在三人之间形成个金色的三角气罩。玉衡的寒冰内力与清璃的龙象劲气,顺着气罩边缘流转,竟与九阳真气融合成一种全新的力量——冰与火在气罩表面交织,形成红蓝相间的奇异纹路。
幽蓝火柱撞在气罩上的刹那,整个断魂崖仿佛都安静了。火焰在气罩表面疯狂窜动,却始终无法侵入分毫。气罩上的红蓝纹路反而越来越亮,甚至开始吸收火焰的能量,让金色气罩愈发凝实。
“这...这不可能!”为首骑士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幽冥业火怎么会被...”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孤鸿子的声音透过气罩传出,带着金石般的质感,“你们总教的圣火令能淬毒,我峨眉的九阳功自然能解毒。”他突然低喝一声,“开!”
金色气罩猛地膨胀,将幽蓝火柱反弹回去。焚天阵中的骑士们惨叫着被自己的火焰吞噬,血色圆环瞬间崩解。为首骑士被火柱正面击中,玄铁甲胄熔化成铁水,顺着伤口渗入体内,在他皮肤上烧出与圣火令咒文一模一样的纹路。
清璃趁机甩出软鞭,卷住最后一名未被火焰波及的骑士:“说!你们总教的圣女到底是谁?”
骑士的嘴唇哆嗦着,刚要开口,突然双眼暴突,七窍流出黑血。清璃扯断他的脖颈,发现其舌下藏着枚淬毒的铜针——竟是用圣火令的碎屑打造的。
玉衡走到仍在燃烧的骑士尸体旁,冰棱剑挑起块未熔的甲片:“师父,这甲片上的徽章,与波斯总教的‘十二宝树王’标记相似,但多了个骷髅头。”
孤鸿子正用九阳真气驱散杨逍体内的幻阴指劲,闻言头也不抬:“是‘暗宝树王’,总教专门负责暗杀和酷刑的分支。看来圣女对我们的重视程度,远超预期。”他突然加重指尖力道,杨逍丹田处的黑雾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杨逍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看清眼前的情景,突然抓住孤鸿子的衣袖:“孤鸿子!成昆那老贼...他根本不是为了血神!”
“哦?”孤鸿子示意他慢慢说。
“他在找郭襄女侠留下的‘倚天剑谱’!”杨逍的声音嘶哑,“我被擒后,听到他跟圣女争吵,说血神祭祀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用圣火令打开郭襄的秘藏...”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突然传来“咔嚓”声响。那半截插在地里的圣火令残片,竟自行旋转起来,在地面转出个丈许深的地洞。洞底泛着微光,隐约能看到一排排书架。
玉衡的冰棱剑突然指向地洞:“师父,里面有杀气。”
清璃也握紧软鞭:“不止一股,像是有很多人藏在
孤鸿子走到地洞边缘,倚天剑垂下,剑尖与地面形成的角度恰好是四十五度——这是峨眉派应对突袭的标准起手式。他嗅到一股极淡的墨香,混杂着陈旧纸张的霉味,心中突然一动:“这里是郭襄女侠的藏书洞。”
地洞中的微光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数十点幽绿的磷火。磷火迅速上升,露出一张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这些人身形瘦高,穿着与暗宝树王相似的玄衣,手中却握着细长的毛笔——笔杆漆黑,笔尖泛着金属光泽。
“是总教的‘墨影卫’。”杨逍的声音带着忌惮,“他们的毛笔是用活人脊椎骨做的,笔尖喂了‘腐心墨’,沾到一点就会全身溃烂。”
孤鸿子注意到墨影卫的面具上,刻着与焚天阵相似的火焰纹路。他突然想起灭绝师太棺中圣火令上的九阳经文,心中已有计较:“玉衡,用冰棱剑在地面刻‘寒冰诀’总纲。清璃,以软鞭为笔,蘸血写‘龙象般若功’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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