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剑破玄冥·琴锁魅影(1/2)
第三百四十五章剑破玄冥·琴锁魅影
栈道木板上的薄冰被掌风震得碎裂,冰碴混着雨水飞溅,打在孤鸿子的玄色道袍上,却未等浸透衣料,便被他周身流转的金黑真气蒸腾成白雾。鹤笔翁那记阴寒掌气擦着他的肩头掠过,掌风扫过之处,道袍瞬间结上一层白霜,可这白霜刚凝成就化作水汽消散——九阳真气的至阳之性,恰是玄冥神掌的克星,只是此刻孤鸿子内力仅恢复三成,这克制之力尚不能全然发挥。
“师弟,攻他下盘!这栈道狭窄,他太极步施展不开!”鹿杖客嘶哑着嗓子喊道,右臂无力垂落,左手却死死攥着半截鹿杖,杖头残留的铁箍泛着青黑光泽,显然淬了剧毒。他虽断了经脉,可数十年的武道经验仍在,一眼便看穿了栈道地形对孤鸿子的限制。太极剑法讲究圆转如意,需得开阔地势方能尽显精妙,如今脚下不过三尺宽的木板,下方便是万丈深渊,每一步都如踏在刀尖上,孤鸿子纵有通天本领,也难施展开来。
鹤笔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左腿膝盖虽裂,却借着纵身扑起的势头,右腿如钢鞭般横扫而出,带起的劲风竟将身前的雨水劈出一道缺口。他深知自己伤势沉重,今日若不能拿下孤鸿子,日后再无报仇之机,是以每一招都搏命相搏,全然不顾自身经脉承受之力。
孤鸿子眉头微蹙,脚下却丝毫不乱。他并未硬接鹤笔翁的扫腿,而是身形陡然下沉,玄铁剑在手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这圆弧看似缓慢,却恰好避开了扫来的右腿,同时剑身上金黑二色真气流转,竟将鹤笔翁腿上的阴寒内力引了大半过来。这正是太极剑法“引劲落空”的精髓,只是往日里他用这招时内力绵长,今日却在九阳真气的催动下,引过来的阴寒内力刚入剑身,便被瞬间炼化,化作丝丝缕缕的暖流汇入丹田。
“嗯?”孤鸿子心中微动。方才炼化阴寒内力的过程,比往日顺畅了数倍,丹田内原本亏空的内力竟隐隐有了充盈之意。他瞬间明白,这是系统提示的内力恢复速度增幅在起作用,只是此刻激战正酣,他无暇细想,只能将这股异样的顺畅感融入招式之中。
玉衡见鹤笔翁一招落空,立刻抓住破绽,身形如柳絮般飘至孤鸿子身侧,长剑直指鹤笔翁的右膝伤口。她的流云剑法本就以灵动见长,此刻在狭窄的栈道上,竟比在开阔地带更显刁钻,剑尖所指之处,正是鹤笔翁伤势最重的破绽。
“找死!”鹤笔翁怒喝一声,强行扭转身形,左臂一掌拍出,青黑色的真气凝聚成掌影,朝着玉衡面门袭来。他明知这一掌拍出会牵动腿骨裂痕,却已是骑虎难下——玉衡这一剑若刺实了,他这条腿便彻底废了。
玉衡眼中毫无惧色,手腕翻转,长剑挽出一朵剑花,不闪不避,反而迎着掌影刺去。她的剑招看似冒险,实则精准计算了掌风的轨迹,剑花散开的瞬间,恰好将鹤笔翁的掌气拆解得七零八落。这一手正是峨眉流云剑法中的绝技“流云破月”,当年孤鸿子亲自指点过她,此刻在生死关头施展出来,竟比平日练剑时多了几分凌厉决绝。
孤鸿子见状,心中赞许。玉衡这几年的进境远超他的预料,已然褪去了昔日的青涩,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江湖好手。他不再分心顾及玉衡,玄铁剑一抖,剑势陡然变得刚猛起来,朝着鹿杖客直刺而去。鹿杖客仅剩左手能用,手中半截鹿杖舞得风雨不透,青黑色的真气顺着杖身蔓延,试图缠住玄铁剑。
可玄铁剑乃神兵利器,本身便蕴含着至刚至阳的气息,遇上玄冥真气,剑身竟隐隐发出嗡鸣。孤鸿子手腕发力,九阳真气源源不断涌入剑身,金黑二色的剑光瞬间暴涨,竟将鹿杖客的真气硬生生撕裂。鹿杖客只觉一股炽热的内力顺着鹿杖传来,灼烧得他左手经脉剧痛难忍,他惊骇欲绝——这孤鸿子的内力,竟比方才在营地时更为凝练霸道!
其实孤鸿子自己也察觉到了异样。方才炼化鹤笔翁那一丝阴寒内力后,他体内原本泾渭分明的九阳真气与太极真气,竟开始以一种奇妙的韵律交融。丹田内的内力如久旱逢甘霖的溪流,缓缓上涨,原本恢复的三成内力,竟在激战中悄无声息地涨到了四成。这种融合并非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仿佛那道系统提示音,只是轻轻推开了一扇门,门后的武道境界,全凭他自己在实战中领悟。
“鹿杖客,你我交手数次,今日便了结了吧。”孤鸿子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脚下踏动太极步,看似缓慢,却每一步都踏在栈道的节点上,将鹿杖客的退路完全封死。玄铁剑高高举起,剑身映着雨幕中微弱的天光,金黑二色交织成一道凝练的剑影,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蕴含着“一以贯之”的武道至理,正是他融合九阳与太极后,自然而然领悟的新招。
鹿杖客瞳孔骤缩,他从这一剑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他猛地将手中的半截鹿杖掷出,同时张口喷出一口精血,这口精血并非像之前那般加持真气,而是化作一道血雾,遮挡住孤鸿子的视线。做完这一切,他转身便朝着栈道下方跳去——他深知自己绝非对手,唯有跳崖求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孤鸿子岂能容他逃走?玄铁剑顺势劈下,剑影穿透血雾,精准地斩在鹿杖客的后心。可就在剑刃即将及体的瞬间,鹿杖客的身体竟诡异一扭,避开了要害,剑刃只在他背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与此同时,栈道下方传来鹤笔翁的一声长啸,一道青黑色的掌气从下方袭来,逼得孤鸿子不得不回剑格挡。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鹿杖客的身体坠入了栈道下方的云雾之中,消失不见。孤鸿子眉头微皱,他知道鹿杖客伤势极重,坠崖之后存活的概率不大,但终究是留下了一个隐患。他转头看向鹤笔翁,此时鹤笔翁正被玉衡死死缠住,右腿的伤势让他行动不便,招式愈发散乱,身上已被玉衡的长剑划开了数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与雨水混在一起,在栈道上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师哥!”鹤笔翁见鹿杖客坠崖,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催动全身残余的玄冥真气,青黑色的真气在他周身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掌影,竟是玄冥神掌的绝学“玄冥裂魂”。这一招威力巨大,却也会耗尽他全身内力,甚至伤及性命。
玉衡脸色一变,她能感受到这掌影中蕴含的恐怖力量,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被掌气锁定,动弹不得。就在这危急关头,孤鸿子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孤鸿子左手按在玉衡的肩头,一股醇厚的九阳真气涌入她体内,瞬间化解了她身上的掌气束缚。同时,他右手的玄铁剑再次举起,这一次,剑身之上的金黑真气完全融合,化作一道纯粹的银白色剑罡,剑罡虽不粗壮,却带着一股“万物归寂”的气息。
“九阳化煞,太极归真。”孤鸿子轻声吐出八个字,玄铁剑劈出,银白色的剑罡与鹤笔翁的青黑色掌影碰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两道内力碰撞的瞬间,青黑色的掌影竟如冰雪般消融,银白色的剑罡则势如破竹地穿过掌影,劈在了鹤笔翁的胸口。
鹤笔翁闷哼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栈道的护栏上,护栏应声断裂,他的身体悬在栈道边缘,仅用左手死死抓住木板。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那里的衣衫已被灼烧殆尽,露出的皮肤上,一道焦黑的剑痕正在缓缓愈合——九阳真气的纯阳之力不仅伤了他的经脉,还在不断压制他的玄冥真气,让他连自爆经脉的机会都没有。
“孤鸿子……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鹤笔翁的声音嘶哑无力,眼中充满了怨毒。
孤鸿子走到他身前,玄铁剑指着他的眉心,眼神冰冷:“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武当山下,那些被你残害的百姓,才该向你索命。”说完,他手腕微沉,剑刃便要刺入鹤笔翁的眉心。
“师兄,留他一命!”玉衡突然开口,她走到孤鸿子身边,长剑指着鹤笔翁的咽喉,“他知道汝阳王府的许多机密,留着他,或许对襄阳战事有用。”
孤鸿子微微一顿,随即点了点头。玉衡说得有理,眼下襄阳战事在即,留着鹤笔翁这条命,或许能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他收回玄铁剑,一脚踩在鹤笔翁的手腕上,鹤笔翁惨叫一声,左手松开,身体掉落在栈道上。孤鸿子弯腰点了他身上的数处大穴,封住了他的内力,同时废了他仅剩的左臂经脉,确保他再也无法作恶。
“把他押回紫霄宫,交给张三丰真人处置。”孤鸿子对玉衡说道。
玉衡点头,拖着重伤的鹤笔翁,朝着栈道顶端走去。她的步伐依旧稳健,丝毫没有因为拖着一个人而显得狼狈,白衣劲装之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却更添了几分杀伐之气。
孤鸿子留在原地,望着栈道下方的云雾,心中若有所思。方才那一战,他不仅稳固了九阳与太极融合的境界,内力更是恢复到了六成,而且丹田内的真气变得愈发凝练,运转速度也比往日快了不少。他能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武道境界,正在朝着一个全新的高度迈进。这种感觉很微妙,并非是突飞猛进,而是水到渠成,仿佛多年的积累,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质变。
他抬手抚摸着玄铁剑的剑身,剑身上的纹路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清晰。这柄剑陪伴他多年,见证了他的重生,也见证了他的成长。想起前世自己英年早逝,未能将峨眉武学发扬光大,更未能亲眼看到襄阳的结局,心中便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一世,他不仅要护住武当,护住峨眉,更要为中原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琴音顺着风雨传来,与之前清璃弹奏的警戒之音不同,这琴音中带着一丝慌乱,还有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意。孤鸿子脸色一变——这是清璃的焦尾琴!藏经阁出事了!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晃,如一道玄色闪电般朝着藏经阁的方向疾驰而去。栈道狭窄,他却如履平地,脚下的雨水被他的真气劈开,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他的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六成内力的运转,让他的身法愈发飘逸灵动,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栈道的尽头。
藏经阁内,此刻已是一片狼藉。书架被推倒了数十个,地上散落着不少武当武学秘籍,焦尾琴被放置在藏经阁中央的石桌上,琴弦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余音。清璃手持一柄长剑,正与一道黑衣人影缠斗在一起。这道人影身形佝偻,动作却极为迅捷,如鬼魅般在书架之间穿梭,手中握着一柄短匕,匕身上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淬了剧毒。
清璃的剑法灵动飘逸,与她的琴音一脉相承,每一剑都如行云流水,带着一股无形的韵律。可那黑衣人的身法太过诡异,短匕的招式刁钻毒辣,招招直指要害,清璃一时间竟难以占到上风。她的肩头已经被匕首划开了一道小口,鲜血顺着肩头流淌,染红了她的浅青色衣裙,可她的眼神依旧锐利,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阁下究竟是谁?潜入藏经阁,是为了武当的武学秘籍吗?”清璃冷声问道,手中长剑再次刺出,逼退了黑衣人。她能感觉到,这黑衣人的气息与之前那些天狼卫和玄冥二老都不同,此人的内力阴柔诡谲,更像是来自西域的武学路数。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身影一晃,竟化作三道残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着清璃袭来。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分身术,并非是真气凝聚的虚影,而是凭借极致的速度形成的视觉错觉,让人难以分辨虚实。
清璃眼神一凝,指尖在身旁的焦尾琴上轻轻一拂。“铮”的一声,一道尖锐的音波从琴弦上发出,直奔三道残影而去。这音波凝聚了她的内力,带着极强的穿透力,三道残影被音波击中,瞬间消散了两道,只剩下中间那道真实的身影。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清璃的琴音竟有如此妙用,微微一愣。就是这一愣的功夫,清璃的长剑已经刺到了他的面前。黑衣人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短匕反手一划,朝着清璃的手腕削去。清璃手腕一翻,长剑回收,同时脚下踏动步法,身形如蝴蝶般避开了匕首的攻击。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藏经阁内的书架被他们的气劲震得摇摇欲坠,更多的秘籍散落一地。清璃深知藏经阁的重要性,每一招都小心翼翼,生怕损坏了这些珍贵的武学典籍。可黑衣人却毫无顾忌,招式愈发狠辣,甚至故意朝着书架攻击,想要以此来牵制清璃。
清璃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她的武功本就以灵动和辅助见长,正面搏杀并非她的强项,若不是凭借琴音和剑法的配合,恐怕早已落入下风。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正在快速消耗,而那黑衣人却依旧气息沉稳,显然内力比她更为深厚。
就在清璃渐渐不支,黑衣人手中的短匕即将刺中她心口的瞬间,一道金黑相间的剑影如流星般闯入藏经阁,精准地挡住了那柄幽蓝的短匕。
“叮”的一声脆响,短匕被玄铁剑弹开,黑衣人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匕首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了数步。
“孤鸿师兄!”清璃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
孤鸿子站在清璃身前,玄铁剑指着黑衣人,眼神冰冷如霜:“藏头露尾之辈,也敢闯武当藏经阁?”
黑衣人看着孤鸿子,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显然认出了孤鸿子手中的玄铁剑,也感受到了孤鸿子身上那股磅礴的真气。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股浓重的异域口音:“孤鸿子,久仰大名。老夫今日前来,并非为了武当秘籍,而是为了一个人。”
“谁?”孤鸿子冷声问道。
“周芷若。”黑衣人缓缓吐出三个字。
孤鸿子眉头微皱,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周芷若是峨眉派的弟子,如今应该还在峨眉山上,怎么会被这黑衣人惦记上?而且此人的口音,不像是中原人士,倒像是来自蒙古或者西域。他转头看向清璃,发现清璃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道周芷若与此人有何渊源。
“你找她做什么?”孤鸿子问道,同时暗中运转内力,戒备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他能感觉到,这黑衣人的武功极高,甚至不在玄冥二老之下,若真要动手,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黑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老夫奉命前来,带她回汝阳王府。孤鸿子,你是灭绝师太的师兄,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插手。”
孤鸿子心中了然。原来此人也是汝阳王府的人,看来扩廓帖木儿逃走之后,汝阳王府并未放弃,反而派来了更厉害的高手。只是他们找周芷若做什么?周芷若如今不过是峨眉派的一名普通弟子,武功平平,按理说不该引起汝阳王府的注意。
他突然想起,前世周芷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屠龙刀和倚天剑中的秘籍,成为了峨眉派的掌门。难道这黑衣人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想要将周芷若掳走,以此来要挟峨眉派?若是如此,那此事便绝非小事,峨眉派恐怕也要面临一场危机。
“周芷若乃峨眉弟子,汝阳王府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孤鸿子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身为灭绝的师兄,自然不能坐视峨眉弟子被掳走。更何况,周芷若天资聪颖,日后必成大器,绝不能落入汝阳王府手中。
黑衣人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孤鸿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不想与你动手,但若你执意阻拦,休怪老夫不客气。”
“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孤鸿子手持玄铁剑,身形微微前倾,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九阳真气与太极真气在他体内完美交融,金黑二色的真气在玄铁剑上流转,让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黑衣人见状,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他深吸一口气,身形陡然暴涨,原本佝偻的身躯变得挺拔起来,身上的黑衣被内力撑得猎猎作响。他手中的短匕再次泛起幽蓝的光泽,一股阴柔诡谲的内力顺着匕首蔓延开来,整个藏经阁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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