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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潼关迷雾 河伯问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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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片被往生净火洗涤过的耀州窑遗址,桑吉四人未敢多作停留。残月西沉,晨光未曦,他们便借着最后一丝夜色的掩护,再次隐入黄土高原沟壑纵横的褶皱之中,继续向着东北方向,朝着那座天下闻名的雄关——潼关迂回前进。

潼关。这个名字本身,就仿佛带着金戈铁马的铮鸣与历史沉甸甸的回响。

它绝非寻常关隘。其地南依秦岭,北濒黄河,东望中原,西拱长安,地处陕、晋、豫三省交界,踞山河之险,扼东西交通之咽喉,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素有“三秦锁钥”、“四镇咽喉”之称。在明代之前,它的身影早已无数次出现在决定华夏命运的历史舞台上。

东汉末年,曹操与马超、韩遂联军大战于潼关,曹阿瞒割须弃袍,仓皇北渡,方得脱险,足见其地势之险要,战事之惨烈。

南北朝时期,东西魏以潼关为界,在此反复拉锯争夺,烽火连年,关城几度易手,墙垣浸透鲜血。

大唐盛世,潼关是守护京畿长安的东大门,更是连接长安、洛阳的漕运关键节点,繁华一时。然而“安史之乱”爆发,叛军猛攻潼关,守将哥舒翰被迫出关迎战,最终兵败灵宝,潼关失守,长安门户洞开,玄宗仓皇幸蜀,盛唐气象由此急转直下。杜甫那悲怆的诗句“哀哉桃林战,百万化为鱼。请嘱防关将,慎勿学哥舒!”便是对此役最沉痛的注脚。宋、金、元历代,潼关的战略地位从未下降,始终是控制关中、进取中原的关键锁钥。

而今,潼关的重要性更是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洪武皇帝朱元璋深知此关之重,派遣大将大兴土木,在历代旧址基础上拓建、加固,砌以巨砖,增设敌台、角楼、瓮城,其规模之宏大、防御体系之完善,堪称历代之冠。它不仅是防御西北蒙古势力、镇压内部流民叛乱的重要屏障,更是护卫帝国心脏,北京城的两翼关键支点之一。关内常驻重兵,盘查极严,往来商旅军民,无不经受严格检视。

正因如此,桑吉等人深知,携带金佛想要通过官方关卡进入潼关城,无异于自投罗网。且不论可能存在的北元细作或明朝军方对金佛的搜寻,光是他们四人奇特的组合就足以引起守关官兵最严厉的盘查。

“潼关天险,守备森严,我们绝不能从官道走。”影枭摊开一份简陋的羊皮地图,指尖点向黄河岸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标记,“下河沿,这里是黄河的一个古渡口,早已废弃,但仍有当地渔民和少数为了避开关卡盘剥的私盐贩子知道路径,偶尔会在此偷偷摆渡。这是我们过河进入山西地界的最佳选择。”

计议已定,四人避开官道,专走山间小径、废弃古道,昼伏夜出,历经数日艰苦跋涉,终于抵达了潼关地界。远远望去,只见那座雄关虎踞龙盘于山河之间,城墙依山势蜿蜒,雄堞密布,旌旗招展,气象森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们绕开关城,如同躲避巨兽的蝼蚁,小心翼翼地向着黄河岸边的“下河沿”摸去。

越是靠近下河沿,桑吉的眉头皱得越紧。他悄然示意众人停下,伏在一处土坡后,远远观察。

只见所谓的“下河沿”,不过是黄河岸边一处稍微平缓的河滩,乱石堆积,水流在此似乎稍显和缓。然而,此刻这本应僻静荒凉的地方,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河滩附近视野开阔的高地上,竟然搭建起了几座临时的军帐!隐约可见身穿大明号衣的兵士在周围巡逻,人数虽不多,却扼守住了通往河滩的所有路径。这绝非正常的边防巡逻!

更让桑吉心惊的是,他敏锐地感觉到,以那几座军帐和河滩某处为中心,一种无形的、带着道家符箓气息的能量场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碗,倒扣在整个下河沿区域!空气中弥漫着极细微的法力波动,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只会觉得莫名的心悸不安。

“不对劲…”桑吉低声道,双眸之中隐隐有淡金色的光芒流转,那是他将奇门遁甲之术运转到极致的表现。得益于李鬼道长那段时间的倾囊相授,他对道家阵法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怎么了?”阿娜尔紧张地问。

“有埋伏。”桑吉声音凝重,“不仅是官兵,还有…道门高手布下的阵法!这阵法…借用了此地黄河水势与地脉之气,布下了一个‘九曲锁灵阵’!此阵并非强攻之阵,而是以困缚、迷惑、镇压为主。一旦踏入阵中,方位感会立刻混乱,如同陷入黄河九曲漩涡,心神被夺,五感失调,一身修为难以施展,最终只能束手就擒!布阵之人,修为极高,且深谙兵法与地势结合之道。”

他仔细分辨着空气中那无形阵纹的走向和能量节点,继续低声道:“看那阵眼布置,隐合九宫八卦,却又暗藏反五行变化。生门被刻意隐藏,死门、惊门、伤门的气息却被放大,与官兵的杀气混合…好精妙的手段!布阵者,似乎算准了我们会试图从水路潜渡,在此张网已待!”

“能破吗?”石磐握紧了铁棍,眼中燃起战意。

桑吉缓缓摇头,面色严肃:“破阵需时机,需法器,需静心推演。如今敌暗我明,对方以逸待劳,更有军士相助,强行破阵,风险极大,一旦被困,后果不堪设想。”

影枭冷静地观察着四周,她的目光投向更下游的方向,那里是更加崎岖荒凉的河岸。“不能硬闯。既然下河沿已成死地,我们必须另寻他路。我知道下游三十里外,还有一个更隐秘的渡口,叫做‘莫家楼’。据说那里早已荒废,只剩几户穷苦渔民,知道那里的人极少,官兵未必能顾及。”

“莫家楼…”桑吉沉吟片刻,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好,就去莫家楼。大家务必小心,收敛气息,切勿打草惊蛇。”

四人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沿着黄河岸边的陡峭崖壁和灌木丛,向下游潜行。他们不敢走高处,只能在泥泞的河滩和危险的崖壁间艰难挪移,足足耗费了大半日功夫,才远远看到一片更加破败荒凉的河湾。

这里就是莫家楼。所谓的“楼”早已坍塌殆尽,只剩几段残垣断壁淹没在荒草之中。河岸边的淤泥里,歪歪斜斜地系着几条破旧的小木船,随着浑浊的黄河水起伏。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黄河永不停歇的咆哮声。

一个身影,如同枯木般,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上,背对着他们,望着滔滔河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身影缓缓转过头来。

那是一个极其苍老的摆渡人。满脸深刻的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皮肤被河风和烈日染成了古铜色,眼神浑浊,仿佛也沉淀了黄河的泥沙。他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羊皮袄,身旁放着一只更加破旧、颜色深暗、仿佛使用了上百年的羊皮筏子,几只皮囊看起来都有些瘪塌。

“过河?”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影枭上前一步,谨慎地打量四周:“老丈,就你一人?渡我们过河去对岸,要多少银钱?”

老人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过四人,在桑吉和阿娜尔身上似乎多停留了一瞬,然后又望向河水:“就俺一个。价钱…看着给吧。这年月,混口饭吃。”

阿娜尔悄悄拉了拉桑吉的衣袖,极低声地、带着一丝恐惧说:“桑吉…他…他没有心跳声!我靠得近,一点都听不到!”

桑吉心中一凛,凝神感知,果然!那老人身上死气沉沉,不仅没有心跳,甚至连呼吸的微弱起伏都几乎难以察觉!但他又能动,能说话…这绝非活人!

再看那只羊皮筏子,虽然破旧,但吃水却异常之深,仿佛上面承载着远超四人重量的东西,或者…筏子本身就有问题!

石磐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向影枭使了个眼色。

然而,天色渐晚,黄河对岸的山西仿佛遥不可及,后方可能有追兵,他们似乎没有更多的选择。

桑吉深吸一口气,暗中默运佛法护住周身,对影枭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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