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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吕梁迷障 金佛惊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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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地界,吕梁山脉如同苍老的巨龙匍匐在大地之上,脊背嶙峋,纵横南北。桑吉四人沿着东麓荒僻小路向北迂回,脚下是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历经千万年风雨冲刷形成的独特地貌。头顶是湛蓝如洗的苍穹,几缕白云如丝如絮,悠然飘荡。离开龙门渡已三日,山势愈发险峻,人烟愈加稀少。偶尔能见几处荒废的村落,断壁残垣间唯有野草疯长,诉说着这片土地曾经的生机与如今的寂寥。

“福安,我们已进入吕梁山地界。”影枭从前方探路归来,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但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一带山民多迁往平川,百里内恐怕难见人烟。我在前方发现了几个废弃的窑洞,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石磐拄着镔铁棍,抹去额间汗水:“这吕梁山比秦岭还要难走!沟壑纵横,上下攀爬,真累呀!俺这铁棍都快成了拐杖了。”他重重地喘了口气,镔铁棍在黄土路上留下一个个深坑。

阿娜尔眺望远方连绵的山峦,轻声道:“但这里的天空很广阔,让人心生宁静。看那远山如黛,近岭含翠,虽然荒凉,却别有一番壮美。”

桑吉颔首微笑,目光深远:“此言不差。山势虽险,天地却开阔。此地自古便是佛道兴盛之处,山中多有古刹道观,虽多已荒废,然灵气犹存。相传吕梁山中有七十二洞天福地,乃是道家修仙之所,也有不少佛门高僧在此隐居修行。”

是日正午,四人在一处山脊平地歇脚。这里地势较高,可以远眺四周山景。桑吉忽然止步,仰观天象,但见日正当空,却又隐隐有紫气东来。他屈指推算,神色渐显庄重。

“今日我们不再赶路。”桑吉面向三人,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每年的七月此时,我教都要举行盛大的礼佛大法会,跳金刚神舞。虽远在千里之外,身处荒山野岭,此礼不可废。这是历代传承的规矩,无论身在何处,都不可荒废。”

影枭与石磐闻言,当即肃然起身,合掌称是。阿娜尔虽非佛门弟子,却也恭敬垂首,表示尊重。她知道这对桑吉等人来说意义重大。

三人当即开始简单准备仪式。没有贡品,便以野果清水代替,阿娜尔细心地将野果摆成宝塔形状;没有面具,便以树枝泥土粗略捏成形状,影枭巧手捏出的面具虽简陋却形神兼备;没有法器,便以随身兵器取代,石磐将镔铁棍擦拭得干干净净。然而在这简陋之中,自有一番庄严肃穆之气。

桑吉择一处平坦之地,以树枝划出曼荼罗坛城,每一笔都极为认真,仿佛在绘制最精美的唐卡。影枭采集野花编成花环,摆放在坛城四周,五色野花在黄土背景下显得格外鲜艳。石磐则以镔铁棍掘土为香炉,插上松枝为香,松枝点燃后散发出特有的清香。阿娜尔静静旁观,被这份荒山野岭中的虔诚所感动,也不由自主地帮忙收集干柴,维持篝火。

桑吉立于简陋的坛城中央,心神凝定。他深知接下来所要展现的舞姿,绝非简单的仪式性动作,而是蕴含着无上密义的神圣观想。他缓缓闭上双目,于内心深处观想自身化为阎魔德迦护法神,那并非寻常的恐怖忿怒相,而是文殊师利菩萨为降伏一切诸魔、摧破一切无明障蔽而化现的智慧忿怒尊。

在他清净的观想中,自身顷刻间转为靛蓝色巨身,拥有九面,代表九部契经;三十四臂,象征三十七道品等菩萨成佛之法门;十六足,镇压十六种空性。最中央的牛头怒面,双角锐利,象征斩断二障:烦恼障和所知障;怒目圆睁,洞察三世一切无明;张口獠牙,吞噬一切轮回苦厄。手中所持各式法器,也非杀戮兵器,而是智慧与方便的表征:金刚杵代表无可摧毁的空性智慧;钺刀斩断烦恼纠结;梵天头骨钵盛满智慧甘露;人皮袈裟象征对“我执”的彻底破除……每一种显现,皆是佛法奥义的具象化展现。

他步伐开始移动,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如大象踏地,震撼四方,象征着以无畏的菩提心踏上成佛之路,决不退转。手势变化万千,结出种种密印:有的指向虚空,代表诸法性空;有的压向大地,代表降伏地居诸魔;有的环绕自身,代表守护自心觉性不减。

“锵!”影枭双刃交击,清越之声不再是模拟法铃,而是化作智慧觉醒的呐喊,惊醒众生无明长梦。

石磐镔铁棍顿地,沉闷巨响不再是模拟法鼓,而是象征以金刚般的决绝,将一切妄念击得粉碎,直趋本心。

桑吉的舞姿愈加剧烈,但每一份“忿怒”的背后,皆是汹涌的慈悲;每一份“威猛”的展现,皆是智慧的运用。这舞蹈并非取悦观众的表演,而是一场严肃的内证修行与外显加持。通过身、口、意三密相应——身结印契、口诵真言、意作观想——舞者将自己、坛城与阎魔德迦融合为一,从而获得本尊的加持力,净化自身与环境的恶业障垢,镇伏一切烦恼和诸魔纷扰。

这对于桑吉三人而言,是一次重要的净障与积资;对于阿娜尔乃至四周无形的众生而言,这神圣场域所辐射出的慈悲与智慧的能量,亦是无上的加持与解脱的缘起。

阿娜尔虽不明了所有深奥法义,但她纯净的心灵却能感受到那超越形象的庄严与力量。她看到的不再是三个旅人在简陋条件下的舞蹈,而是仿佛真的瞥见了智慧烈焰如何焚烧无明,慈悲勇力如何摧破魔障。她泪流满面,不仅出于感动,更源于心灵被那股强大而清净的能量所触动、所净化。她此刻的跪拜与发愿,也因此与那神圣的缘起相连,变得更为深远有力。

桑吉最后一个手印向前推出,观想心中无量慈悲智慧化为一字“吽”字种子,放出如千日共照的炽盛光芒,涤荡周遍法界一切晦暗。仪式圆满,但那股由至诚之心与正确观想所汇聚、召请而来的加持力,却并未立刻消散,仍如金色光罩般隐隐护持着这片区域,这也是为何之后那诡异迷雾一时未能完全侵入的原因,直至更深的力量被惊动。

仪式至此达到高潮,随后缓缓平息。三人收势凝立,气息微喘,额间有汗珠滚落,面上却都带着平静满足的神色。

山谷中忽然安静下来,唯有风声呜咽,仿佛连天地都被这简易而庄严的仪式所震撼。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更添空灵之感。

良久,桑吉轻声道:“礼成。”

四人静立片刻,各自回味着刚才的体验。阿娜尔抬起头,眼中仍有泪光:“我见证如此庄严的法事。虽在荒山,却感觉比在寺庙中更加接近佛祖。”阿娜尔对桑吉也投去了无比倾慕的目光,那目光中既有敬仰,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桑吉微笑,目光温和:“心诚则灵。佛不在庙堂之高,而在人心之诚。只要心存善念,处处皆是道场。”他接过阿娜尔递来的水囊,轻轻饮了一口。

稍事休息后,四人再次启程。然而不知是否因为刚才的法事扰动了山中灵气,接下来的路途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原本清晰的山路渐渐模糊,四周景物开始重复出现。同一棵歪脖子松树,同一处形似老人脸的岩石,同一段布满苔藓的石阶,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眼前。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在向上攀登,却总觉得是在原地打转。

“不对劲。”影枭最先察觉异常,她在一块岩石上做了记号,不久后又见到了同样的记号,“我们已经第三次经过这棵松树了。看,这是我刚才刻下的标记。”

石磐皱眉道,用力将镔铁棍插进地面:“俺也觉得蹊跷!这山路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手握紧了镔铁棍。

桑吉驻足观察四周,面色渐凝:“我们可能遇到了‘鬼打墙’。”他蹲下身,抓起一把黄土,让土从指间流下,观察着土的流向。

所谓鬼打墙,便是在荒野中迷失方向,无论如何行走,最终都会回到原地的诡异现象。他们曾经在密林中遇到过妖僧诺布布下的迷魂阵,难道又遇到了有人布下的陷阱?桑吉暗自运功,感应四周气场,却发现此地气场混乱,不像人为布置的阵法。

然而这次的鬼打墙似乎格外诡异。天色渐晚,山雾渐起,灰白色的雾气从山谷中涌出,很快将四野笼罩。这雾气浓稠异常,能见度不足十步,且带着一股奇异的草木腐朽气息,吸入后令人头晕目眩。

“大家靠近些,不要走散。”桑吉提醒道,手中已握紧念珠,口中默诵真言。一串淡淡的金光从念珠上散发出来,在浓雾中如同指引的明灯。

四人形成一个小圈,缓慢前行。雾越来越浓,甚至开始泛起淡淡的绿色荧光,如同无数萤火虫在雾中飞舞,却又带着几分诡异。远处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有人低声絮语,又似野兽穿行林间。那声音时远时近,捉摸不定。

“那是什么?”阿娜尔突然指向左前方,声音微微发颤。雾中隐约有几个矮小的人形黑影一闪而过,动作敏捷异常,不似人类。那些黑影约有孩童高低,但比例怪异,头大身小,在雾中若隐若现。

影枭短刃已然出鞘,在雾中泛着冷光:“小心,可能是山魈木客。”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曾经在寺中的历代宗师游方典籍中读到过,吕梁山中有此类精怪,能迷人耳目,制造幻象。”

山魈木客是山中精怪的统称,多栖息于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能迷惑行人,制造幻象。典籍记载,这些精怪并非恶鬼,而是山中灵气所化,但因常与迷路之人开玩笑,有时会造成严重后果。

然而话虽如此,四人心中都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这雾气似乎不仅能遮蔽视线,还能影响心神。阿娜尔开始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景物有些晃动。石磐也不停地摇头,试图保持清醒。就连影枭也觉得心神不宁,手中短刃微微发颤。

继续前行约半个时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雾中的绿色荧光越发明显,如同无数眼睛在雾中窥视。四周的窸窣声也越来越密集,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在雾中穿梭、跟随。有时甚至能感觉到有东西擦身而过,带起一阵阴风。

“不能再走了。”桑吉止步,面色凝重,“夜色已深,雾气浓重,勉强行走恐生意外。我们在此歇息一晚,明日雾散再行。”他从药筐中取出一些药草,分给众人,“将这些药草含在口中,可提神醒脑,抵御迷雾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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