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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密法寻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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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佛寺深处,一间位于藏经阁后方,由整块青石垒砌、平日里连寺内高级执事僧都禁止靠近的古老密室,此刻两扇厚重的、包着铜边的檀木门严丝合缝地关闭着。门上古老的梵文雕刻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光,仿佛守护着门内不容外泄的秘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唯有墙壁凹陷处几盏长明不灭的酥油灯,豆大的火苗顽强地跳跃着,将端坐在中央蒲团上的两道身影投在斑驳的石壁上,拉伸出变幻不定、如同古老壁画上神灵鬼魅般的幽影。

强巴坚赞活佛与云丹桑布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矮小的紫檀木案几,上面只放了一盏清茶,茶水早已冰凉,未曾动过。活佛依旧身披那象征尊贵与修为的绛红色袈裟,身形稳如磐石,面容在跳动的光影中显得愈发深邃难测。而他对面的云丹桑布,这位执掌金佛寺的掌印达喇嘛,此刻却像一株被风雪侵蚀殆尽的古树,脸上交织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深入骨髓的愧疚,以及一种近乎预知天命、坦然面对因果的释然。

“仁波切,”云丹桑布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被香火熏燎了多年,他用了对转世大德最尊贵的敬称,语气沉重得能滴出水来,“此次金佛被盗,非但是我金佛寺自清代建寺以来的奇耻大辱,更是对整个教派,乃至藏传佛教一次沉重无比的打击,动摇的是万众皈依的根基啊。”他抬起浑浊的双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密室的石壁,望向了寺外那些惶惶不安的信众,“信众们顶礼膜拜的,不仅是那尊金身,更是他们心中对佛法无边、因果不虚的坚定信仰。圣物失窃,如同在他们虔诚的心湖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是疑惑,是恐慌,是对我佛护佑之力的一次尖锐质疑。近千年来,这尊由忽必烈亲自下旨建造的、象征着无上智慧与力量的阎魔德迦金佛,历经战火、蒙元更迭、明清兴替,甚至伪满时期的纷乱,始终安然屹立,香火鼎盛,佛光普照。它已不仅是一件法器,更是一种象征,一种精神图腾。可如今……却在老衲手中,在这看似承平的年代遗失……唉,此乃老衲修行不足,德行有亏,招致魔障,罪过,罪过啊……”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叹息饱含着无尽的自责、悲凉与一种力不从心的苍老。

强巴坚赞活佛缓缓睁开一直微闭的双目,那双眼睛不像寻常老人般浑浊,反而清澈深邃如同高原上最纯净的圣湖,倒映着跳动的灯火,也仿佛映照着世间万象。他的目光里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责备或轻视,只有一种历经沧桑、洞悉世情的睿智与广袤无边的悲悯。“云丹大师,世事无常,因果如网,纷繁复杂,不必将一切重担都压于己身。魔障显现,外道猖獗,此正是末法时代之征兆,非一人一寺之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奇异韵律,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寻回金佛,其意义远不止于追回一件价值连城的古物。更是要在这神州动荡、人心惶惑的时局中,向所有彷徨无依的信众,乃至向这充满贪嗔痴慢疑的世间,昭示我佛法的威严、金刚怒目的力量以及慈悲智慧的不朽光芒。此役,关乎信仰存续,关乎法脉兴衰,是重树佛教权威,巩固亿万信众信念的至关重要一战。护持圣物,便是护持正法不坠,便是护佑千千万万依赖佛法灯塔指引迷途的众生,此乃我辈僧人无可推卸之重任。”

他话锋微转,语气变得更为凝重,如同高原上空凝聚的雷云:“然而,敢于在戒备森严、僧众众多的金佛寺内,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如此显眼、如此重要的镇寺之宝,其背后谋划之人,其动用的力量,绝非寻常鼠窃狗偷之辈可比。其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诡异,胆量之包天,皆非常理可以度之。背后牵扯的势力,恐怕盘根错节,深不可测。想要在这茫茫人海、迷雾重重的盛京城内,于短时间内查明真相,寻回圣物,其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如登天啊。”

云丹桑布深深点头,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腕上的佛珠,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老衲……老衲亦深知此事千难万险,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他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种安排身后事的决绝与托付,“不瞒仁波切,老衲近来静坐,已隐隐感到自身寿元将尽,因果纠缠,业障现前,恐怕……难以渡过此番劫难了。”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为防万一,不致使我寺传承中断,追查之力后继无人,老衲已违背些许祖训,将本寺秘传数百年的《阎魔德迦金刚怒目密法》之精要,传授给了座下两名弟子——扎西与洛珠。”

强巴坚赞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理解与凝重。《阎魔德迦金刚怒目密法》乃金佛寺镇寺之宝,非掌印亲传或公认的继承者不可窥其全貌,其修炼法门刚猛霸道,威力无俦,亦凶险无比。云丹桑布此举,无疑是在自知大限将至的情况下,打破了常规,为金佛寺,也为追回金佛这桩公案,选定了未来的核心力量与继承人。

“扎西心性聪慧,佛缘甚深,如大地般可承载;洛珠自幼入佛门,天赋异禀,灵台清明,似利剑般可破邪。”云丹桑布继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望与担忧,“假以时日,或可堪大任。待老衲尘缘了却,往生西土之后,追查金佛下落、光复我寺声誉、乃至守护这北方佛教一方净土的重任,便要落在他们二人稚嫩的肩上了。还望仁波切看在同属一脉,共尊我派教法,佛法同源的份上,在他们前行之路遭遇迷障之时,能够不吝赐予智慧的指引与力量的支持。”

强巴坚赞活佛双手缓缓合十,置于胸前,这是一个极其郑重的礼节。他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着云丹桑布,一字一句地承诺道:“云丹大师请放心。寻回金佛,涤荡妖氛,本是贫僧奉法旨而来,义不容辞之使命。扎西与洛珠,既是大师以身后事相托之人,必是德行与根器俱佳之选。贫僧与甘丹寺众弟子,自当竭尽全力,倾囊相助,与他们并肩而行。甘丹寺与金佛寺,法脉同源,荣辱与共,此心此志,佛祖共鉴。”

在这间弥漫着古老檀香与沉重命运的密室里,两位佛教领袖完成了一次超越个人生死、关乎法脉传承与未来局势的深刻托付与庄严承诺。一个是以预知寂灭的坦然安排身后,一个是以法脉渊源的厚重许诺未来,共同的目标,都凝聚在那尊牵动了无数人心弦、象征着无上佛法权威的元代金佛之上。

鉴于警方对金佛寺内部人员的怀疑尚未完全解除,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引火烧身,寺内大部分僧人,包括我这个内心却充满世俗烦恼的“假喇嘛”,仍然被要求尽量留在寺内,不得随意外出走动。这种近乎软禁的状态,让心急如焚、渴望为寻回金佛尽一份心力、同时也急于摆脱目前尴尬处境的我,感到无比的憋闷、焦躁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我只能将这股无处发泄的精力,投入到每日更加疯狂、却也依旧进展迟缓的《阎魔德迦金刚怒目密法》的修炼之中,同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灼地等待着外面传来的任何一丝消息,内心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自身无能的愤怒。

然而,为了协助强巴坚赞活佛带来的、代表着拉萨祖庭意志的强大力量进行调查,一个例外被双方心照不宣地允许了——那便是我的师兄,洛珠。他因在金佛被盗当夜有明确且多人证实其在北京雍和宫,加之他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反应迅捷,且对盛京城内外地形都有相当的了解,被云丹桑布和强巴坚赞活佛一致认为是目前情况下,协助祖庭人员进行外部调查最合适、也最可靠的人选,获得了可以进出寺院的允许。

于是,一场由强巴坚赞活佛亲自坐镇中枢、运筹帷幄,以其带来的四名精锐弟子和洛珠师兄为锋利爪牙的秘密调查,在盛京城这个巨大的棋盘上,悄然落子,分作明暗两条线,如同蛛网般细致而又迅猛地铺开。

强巴坚赞活佛选择了在金佛寺佛楼内施法。佛楼坐西向东,寂静而充满灵气。他需要借助藏传佛教无上密法中最为深奥玄妙的“心识照影大法”,尝试跨越物质界的阻碍,与那尊被历代高僧大德加持了数百年、蕴含着浩瀚佛法愿力与精神印记的阎魔德迦金佛,建立一种超越五官、直指本源的玄妙感应。这是一种极其耗费心神精血,对施术者精神力量要求极高,且过程充满未知风险的古老大法,非修为已臻化境、心性如金刚般坚定不移者,绝不敢轻易尝试。

佛楼内,气氛庄严肃穆到了极点。室内四壁绘有经变图,暗合某种宇宙玄理。强巴坚赞活佛盘膝坐于一个用五色细砂精心绘制、结构繁复精密、象征着宇宙本源结构与诸佛菩萨坛城的巨大曼荼罗图案正中央,双目微闭,手结如同含苞待放的金刚莲花印。他的四名弟子,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四方护法之位,个个神色肃穆,眼观鼻,鼻观心,以特定的韵律和节奏,低沉而持续地诵念着古老而晦涩的密咒真言。这些咒语音调古怪,音节铿锵,仿佛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直接与宇宙本源能量沟通的桥梁,在狭小的佛楼中引发奇异的共鸣,连空气都似乎在随之微微震颤。洛珠则如同一尊门神,屏息凝神,肃立在唯一的佛楼内侧,既是确保活佛不受任何外魔干扰的最后屏障,也是这场玄妙法事最直接的见证者。

活佛的呼吸逐渐变得若有若无,悠长如远古的风,缓慢如凝固的时光。他周身的气息仿佛与整个室内,与脚下的大地,与绘制的曼荼罗,乃至与更虚无缥缈的宇宙法则逐渐融为一体。他的眉心之处,那传说中的“智慧眼”所在,微微泛起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温润如玉的光泽,仿佛在凝聚全部的精神,穿透层层迷雾,去捕捉那冥冥中存在的“线索”。藏传密法,尤其是这种高阶的追踪感知秘术,绝非街头巷尾的占卜问卦可以比拟,它涉及到对宇宙根本能量、万物之间无形的业力牵引、以及特定圣物上经过漫长岁月积累沉淀下来的、独特而强大愿力的深度感知、辨析与共鸣。这要求施术者必须拥有极其纯粹、凝练和强大的精神力量,能够暂时忘却肉身的羁绊,让“心识”如同最精微的光,沿着因果业力交织成的无形之线,溯流而上,去探寻那被隐藏的目标的存在状态与大致方位。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据某些极为隐秘的伏藏经典记载,某些修为已通神的大成就者,在施展此类大法时,甚至能够在定境中“清晰照见”目标所处环境的某些关键景象,“敏锐听闻”到其周围的特定声响或能量波动,或者“精准感知”到其被何种性质的能量场所封印、笼罩。此刻,强巴坚赞活佛便是在尝试引导自己的心识,进入这种深层次的“禅定追踪”状态。他的身体周围,那无形的生物磁场或者说能量场,开始产生肉眼不可见、但灵觉敏锐者却能感受到的微妙波动,连带着佛楼室内那几盏长明不灭的酥油灯火焰,都开始以一种违反物理常理的、极其缓慢而诡异的节奏摇曳、明灭,仿佛在回应着某种无形的力量。

与此同时,那四名堪称祖庭年轻一代佼佼者的弟子们,则如同四支被赋予了灵性的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盛京城复杂而喧嚣的人流与市井之中。他们虽然换上了相对普通的僧袍,刻意收敛了部分锋芒,但那份源自雪域高原的独特气质、历经严格修行磨砺出的锐利眼神、以及行走坐卧间自然流露出的沉稳矫健,依然让他们在汉地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引人侧目。他们根据活佛事先的吩咐和自身的特长,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各自负责不同的区域和调查方向,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撒向盛京城的各个角落。

他们系统地走访了盛京城内几乎所有可能与宗教器物、特别是与藏传佛教有所关联的场所——从贩卖香烛纸马、佛像经幡的普通店铺,到那些承接定制高级法器、绘制唐卡的精工作坊,甚至是一些隐藏在深巷陋室、打着收购古董文玩招牌、实则可能经营着来路不明物品交易的黑市掮客。他们谨慎地出示了经过巧妙修改、隐去了最关键识别特征,但保留了阎魔德迦神韵和大致形态的线描图样,用那带着浓重康巴或安多口音的、略显生硬的汉语,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向店主、伙计、工匠们打听,近期是否有人见过类似风格的法器流通?是否有形迹可疑之人打听过此类器物?或者,市面上有无出现异常的大宗金银交易、或是涉及宗教文物的秘密拍卖风声?

线索,就在这种细致入微、如同老吏断狱般的耐心排查与反复印证中,开始一点点地浮现,如同黑暗河床上偶尔被水流冲刷出来的金沙,虽然细小零散,却闪烁着诱人而关键的光芒。

一名法号“贡噶”、擅长与人打交道、心思缜密的弟子,在靠近城隍庙的一家名为“济生堂”、据说有上百年历史、专营各种稀奇古怪药材、矿物粉末乃至一些偏门方剂的老字号药铺里,得到了一条令他精神一振的信息。据店里一位头发花白、眼神却依旧清亮的老伙计回忆,大概在金佛失窃案发生前的十来天,确实有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穿着僧袍但料子与本地常见棉布不同、显得有些破旧却质地坚韧、风尘仆仆的僧人来过店里。此人言语不多,直接点名要买一种名为“赤焰砂”的矿物粉末。

“赤焰砂?”老伙计当时就觉得很诧异,一边用鸡毛掸子掸着柜台上的灰尘,看着这个脸上有“月牙疤”的问道:“那玩意性燥烈,触火易炽……前朝官窑用以佐色,偶见于景德……亦传,旧式兵工作坊,曾试以其入药,增爆燃之威……,我们这里没有呀。他压低了声音,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有些干见不得光勾当的人,会用它来干一些不法的事情。哦,对了,感觉他那样子,不像咱这边常见的和尚,口音也怪怪的,有点……有点像关外蒙古那边过来的。”

另一条线索,则指向了正处于风口浪尖的北塔法宝寺。据多方了解,在金佛失窃前约莫半个月左右,确实有一位持着度牒的游方僧人,曾在北塔寺挂单几日。“那僧人不爱与人交谈,每日除了在早晚课时间到大殿随众诵经,其余大部分时间,要么在自己禅房静坐,要么就在寺内各处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眼神……像是在观摩殿宇的建筑结构,又像是在默默记忆着什么。当时只觉是外地僧人对大寺好奇,现在回想起来,其行为举止,确实有些……有些过于专注和可疑了。

更令人深思的是,随着调查范围的扩大和信息的交叉比对,这四名弟子惊讶地发现,不仅仅是北塔寺,盛京城着名的四塔四寺,在近一两个月内,似乎都曾出现过这位行为低调、身形高大的游方僧人的身影!他就像一个沉默而耐心的影子,系统性地、有计划地“朝拜”或者说“勘察”了盛京所有重要的、具有代表性的藏传佛教场所。这种行为模式,绝非普通游方僧的随缘参访,更像是一次精心策划的、目的性极强的“踩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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