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仇必报（2/2）

“客官，我这儿有驴！拉车、驮东西都行，好养活！”

一个牵着两头毛驴的男人看到杜明芳，连忙上前招呼，语气热情。

杜明芳停下脚步，摸着下巴打量着那两头毛驴——毛色油亮，看着就精神。

她问道：“大兄弟，你这驴怎么卖啊？”

“一头八十两！”男人连忙说道，“若是您两头一起买，我给您算便宜点，七十五两一头！这可是一胎，刚成年，正是能干活用的时候！”

杜明芳凑到杨建西耳边，小声问：“儿子，你懂牲口不，看看这驴是不是跟老板说的一样，是好驴？”

杨建西点点头，上前摸了摸驴的脊背，又绕着驴转了两圈，仔细看了看驴的牙齿和蹄子，回到杜明芳身边，小声了几句。

“嗯知道了，站旁边等着就好。”杜明芳轻轻笑了笑，转身面对那卖驴的男人，眼神如刀般锐利。

“一百两，两头我都牵走。”

男人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大妹子，这价也太离谱了！我这两头驴可是脚力好、脾气顺的干活好手，单卖一头都得六七十两！”

杜明芳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围着两头驴转了一圈，像个行家般仔细打量。

“你这驴……”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驴的肚子，“看着是壮实，可这毛色暗沉，光泽不足，显然是平日喂养跟不上。再看这蹄子，边缘都裂了口子，想必是干重活出身，没少受累。”

她又掰开驴嘴看了看牙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年纪也不小了，牙口都磨平了。买回去顶多再用个三五年，就得养老。”

男人被她说得脸色一变，强自辩解：“胡说！我这驴……”

“别急着否认。”杜明芳抬手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你这驴好是好，可眼下是什么时候？一年没下雨了，家家户户都没多少粮食了。你这两头驴，能拉货，是没错，可拉给谁？卖谁？”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男人：“再过几天，恐怕连草料都难寻。你这两头‘宝贝’，到时候就成了吃粮的累赘。一百两，我这是给你解燃眉之急，也是给你一个痛快。”

男人被她说得心虚，眼神闪烁，却仍不甘心：“一百两实在太少了……至少……至少得一百五十两！”

“一百一。”杜明芳不松口，反而伸出根手指，“我再添十两，买你一个痛快，也买我一个省心。你要知道，这价钱，换了别人，可出不起。”

她转身就要走，语气淡然：“我还有别的事，没工夫在这耗着。饭都要吃不上了，我还不如拿着银钱去多买点粮食。”

男人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那两头驴，脸上的挣扎显而易见。

他知道杜明芳说的是实话，这年头，牲口确实难卖，说不定还会被强制征税。

“等等！”他终于咬牙喊道。

杜明芳这才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这就对了，大家都痛快。”

男人一听，眼角抽了抽，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大妹子，这可不行啊！要不是家里粮食不够，我真舍不得把它们卖了！您要是真心想要，最少也得一百二十五两！”

“一百一十两。”杜明芳语气平淡，没丝毫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