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2）
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暹罗国。
事实上，叶凡猜得没错，蒋天养确实在暹罗出了事。
两天前，手下把陈浩南一行人接到了暹罗。太子早已向蒋天养汇报过铜锣湾的情况，也提到大佬b有意让陈浩南接手。蒋天养本就打算礼贤下士，亲自出门迎接，没想到人还没接到，先迎来一名骑着摩托的**，举起冲锋枪就朝他扫射。
幸亏保镖反应及时，挡在他身前。否则，蒋天养恐怕真要命丧自家门口。即便如此，他的肩膀还是中了一枪。
“操！”蒋天养咬着雪茄，狠狠瞪了正在包扎的护士一眼，吓得护士立刻趴倒在地，用暹罗语连声道歉。
“继续。”蒋天养沉声道。
他怒火中烧。那名**虽然已被保镖击毙，无从审问，但对方是个白种人——只要不傻，都猜得出是东星社派来的。
“妈的，东星社！”蒋天养越想越气，“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找上门？就这么怕我回港岛？”
这时，陈浩南、大天二和包皮从外面走了进来。
“蒋先生……”三人齐声问候。
一见他们，蒋天养立刻收起痛苦的表情，露出笑容：“在我这儿还习惯吗？”
陈浩南立刻回答：“一切都好，谢谢蒋先生照顾。”
随后，陈浩南看了一眼蒋天养的肩膀，问道：“蒋先生，你的伤不要紧吧？”
正好这时护士包扎完毕，说道：“蒋先生，药已经换好了。”
“嗯……先下去吧。”蒋天养一脸不在乎，甚至挥了挥受伤的手臂，示意护士离开。
“呵呵……”护士走后，蒋天养笑了笑，说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一直觉得男人身上带点伤才更有味道。”
见蒋天养谈笑自若，陈浩南也放下心来。
他从小跟着大佬b，和大佬b一样，对蒋家始终忠心耿耿。因此蒋天生死后，他很快接受了继续效忠蒋天养。短短一天相处，陈浩南心里已认蒋天养为主。
可蒋天生的仇不能不报。陈浩南急切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港岛？听说乌鸦和笑面虎已经回去了，我们可以指认就是他们干的！”
“没错！”大天二也站出来说，“我亲眼看到的，是他们本人动的手，不是手下！”
包皮跟着怯怯地说：“蒋先生，你得报仇啊……”
“唉……”蒋天养叹了口气，“亲哥哥遇害，我肯定要报仇。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在陈浩南、大天二和包皮困惑的目光中，蒋天养继续解释：“就算你们亲眼看见是乌鸦和笑面虎动的手，也只是人证，物证呢？他们随时可以抵赖。”
“没有物证本来没什么，我们洪兴完全可以直接打过去，但现在的问题是——乌鸦和笑面虎跟靓坤勾结在了一起，这就麻烦了！”
蒋天养的一席话，确实没有对三人有任何欺瞒。
就算有人证在场，又能如何？
物证终究是缺失的。
如果在这种情形下，蒋天养返回港岛，直接对东星社发动攻击，
洪兴社必将占尽上风。
洪兴社加上外围成员，号称拥有十五万之众，
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乌鸦与笑面虎。
然而……
有靓坤在背后牵制，
洪兴社根本难以全面开战。
难道只靠铜锣湾与尖沙咀两个堂口出击吗？
恐怕到了那时，
靓坤也会与乌鸦、笑面虎联手对抗。
问题的关键在于，
在这种对抗之中，
铜锣湾与尖沙咀只能打东星的乌鸦与笑面虎，却不能动靓坤分毫。
因为靓坤仍是同门。
没有物证，却仅凭人证，蒋天养若打着为兄长蒋天生复仇的旗号，
去攻打东星社，旁人无话可说，
最多只是不出力支援而已。
但没有物证，光靠人证便对同门下手，
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更何况，眼前这三名人证，都出自铜锣湾，
与旺角区向来不和。
在这种背景下，更不可能对旺角区发动攻击。
其他堂口的揸fit人，也绝不会同意。
这个先例，绝不能开。
一旦开启，
往后任何一个堂口想对同门动手，只需让自己手下说上几句，
就能随意开战，
整个局面必将大乱。
而在这样的情势下，
即便最终击败乌鸦和笑面虎，
最大的赢家也不会是铜锣湾或尖沙咀，
而是一直按兵不动的靓坤。
到那时，
靓坤反而将立于不败之地。
蒋天养此刻正在拉拢铜锣湾，也须维护自身形象，
因此他耐心地将内外利害一一剖析清楚。
“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不能轻易开战了吧？”
蒋天养面露难色地说道：“不是我蒋天养不愿为亲哥报仇，实在是步步难行啊！”
听完蒋天养的分析后，
陈浩南、大天二与包皮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包皮向来怯懦，暂且不论；
但陈浩南与大天二，却是颇具能力之人。
他们听完蒋天养的解释，心中明白，蒋天养说的全是真话，分析也句句在理。
陈浩南仍不甘心，问道：“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报仇了吗？”
他是最痛苦的人——原本负责保护蒋天生，却眼睁睁看着蒋天生死在自己怀里，连**都无法带回。这份执念，始终横在心里。
“南哥，”大天二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蒋先生分析得对，如果我们贸然和乌鸦、笑面虎硬碰，只会便宜了靓坤。”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根据b哥之前的电话，靓坤早就和乌鸦、笑面虎勾结在一起。蒋先生的死，靓坤脱不了干系。现在动手，就算解决了乌鸦和笑面虎，也放过了靓坤，蒋先生的仇还是没完全报。”
道理都懂，可心里终究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