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土脉归位·邪盟终现(1/2)
金灵脉的剑鸣犹在苍莽山谷间久久回荡,清越中带着凛然正气,如玉石相击,穿透层层叠叠的云雾,尚未散尽,土行宗祖地“镇岳山”便骤然传来一声沉闷如惊雷的地动。这绝非寻常山摇,而是地脉断裂时发出的痛楚呻吟,仿佛远古巨兽濒死的嘶吼,整座巍峨山岳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死死攥住,山体表层的岩石纷纷剥落,顺着山势滚落,砸在山道上发出轰隆巨响。深不见底的石缝中,汩汩渗出土黄色的精纯灵气,那是土灵脉的本源之力,可那些灵气刚一接触空气,便如遇烈阳的冰雪般迅速萎靡,化作缕缕黑灰,随风飘散,带着蚀骨的腥臭,闻之令人作呕。
阿澈右手紧攥金灵剑,剑柄温润的触感传来,那是千年玄铁混合金灵玉锻造而成,此刻剑身上流转的金纹却骤然发烫,如同被烈火灼烧,烫得他掌心发麻,却不愿松开分毫。剑尖不受控制地震颤着,发出嗡嗡的鸣响,死死指向镇岳山深处——那里是五灵脉中最后一处未被染指的土灵脉核心,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他身后,青璃握着木灵杖,杖身缠绕的寻踪藤微微震颤,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林霄则手持与金灵剑同源的副剑,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三人刚从金灵脉赶来,还未及休整,便遇上了这等变故。
“是土蚀咒!”一道急促的呼喊从山雾中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与焦灼。土行宗宗主土垣真人拄着一根通体黝黑的石杖,踉跄着从迷蒙雾气中冲了出来。他一身土黄色道袍沾满了泥泞与暗红色血迹,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几缕灰发黏在额角,额角渗着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而那根陪伴他数百年、能引动山岳之力的石杖,顶端竟已被某种邪异力量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坑洼处还在冒着淡淡的黑气,原本温润的石质变得粗糙不堪。“邪盟的‘土煞使’带着数千教徒围了镇岳山,他们布下了失传千年的土蚀咒,这咒法能侵蚀地脉本源,想要挖断土灵脉,夺走土灵神器‘镇岳鼎’!”
土垣真人的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咙,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土行宗弟子,个个面带疲惫,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有的手臂被黑气灼伤,有的腿骨被碎石砸断,正互相搀扶着艰难前行。“土蚀咒乃上古邪术,以地脉邪气为引,能腐化万物,连山石都能化为齑粉,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时辰,镇岳山的地脉就会彻底断裂!”
阿澈闻言,心头一沉。五灵脉(金、木、水、火、土)互为依托,如同人之五脏,缺一不可,维系着修仙界的根基。若是土灵脉断裂,不仅修仙界会灵气枯竭,六界的界源之力也会随之紊乱,到那时,邪盟便能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再迟疑,翻身上马,沉声道:“青璃、林霄,随我驰援镇岳山!”三人胯下的灵马乃是烈火门所赠,日行千里,此刻通灵般感应到主人的急切,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朝着镇岳山疾驰而去。
沿途所见,皆是疮痍。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宽,最宽处竟能容下数人并行,裂缝中不断涌出黑灰色的邪气,如同毒蛇般盘踞在地面,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路边的岩石早已失去原本的青灰色,尽数变成一碰就碎的黑渣,用剑一挑便簌簌落下。就连那些扎根山岩千百年、根深蒂固的古松,也被剧烈的地脉震动连根掀翻,枯槁的树干上还在冒着黑气,叶片早已枯萎发黑,显然已被土蚀咒侵蚀殆尽。偶尔能看到几只受惊的野兽狂奔而过,身上却也沾着黑气,眼神变得狂躁不安。
山脚下的“落土村”是世代依附土行宗而生的村落,村民们大多修习粗浅的土系法术,以开山种田为生。此刻村里已是一片慌乱,房屋倒塌了大半,烟囱不再冒烟,取而代之的是弥漫的黑气与尘土。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男人们扛着一块块巨石往裂缝中填塞,女人们则扶老携幼,往高处转移。可那些石头刚一填入裂缝,便在接触到地脉邪气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表面迅速发黑、风化,转瞬化作黑灰,被裂缝吞噬,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激起。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村民见阿澈一行赶来,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不顾脚下的碎石,跌跌撞撞地抓住阿澈的手腕。他的手掌粗糙干裂,布满老茧,带着浓郁的泥土气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因焦急而嘶哑,几乎不成调:“小道长,救救我们!地脉快断了!再这样下去,不仅镇岳山保不住,我们整个落土村都会被陷进地底!”他指着山顶的方向,语气中满是哀求,浑浊的眼睛里噙着泪水,“镇岳鼎就在山顶的‘地脉殿’里,那是我们土行宗的镇山之宝,能稳地脉、驱邪气。土垣真人的弟子们在殿外拼死抵挡,可邪盟的人太多了,个个凶残无比,弟子们快撑不住了!”
阿澈安抚地拍了拍老村民的手背,沉声道:“老伯放心,我们定会守住镇岳山,护住土灵脉。”他转头对身后的一名土行宗弟子道:“你带村民们往东侧的安全山谷转移,那里地势较高,不易受地脉震动影响。”随后便与土垣真人、青璃、林霄一同循着陡峭的山道往山顶地脉殿狂奔。
山道早已被碎石堵塞,处处都是陷阱,偶尔还会遇到从山顶滚落的巨石,几人一边清理路障,一边提防着隐藏的危险。土垣真人虽已年迈,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潜力,手中石杖一挥,便能引动山体之力,将挡路的碎石推开。青璃的寻踪藤则在空中飞舞,探知前方的路况,提前规避危险。林霄则手持副剑,斩落从两侧袭来的黑气,为众人保驾护航。
还未抵达地脉殿,便听见兵刃交击的铿锵之声、法术碰撞的轰鸣之声以及弟子们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众人加快脚步,转过一道山弯,地脉殿的全貌终于映入眼帘。
地脉殿依山而建,通体由青色岩石砌成,殿顶覆盖着黄色琉璃瓦,原本庄严肃穆,此刻却已是残破不堪。殿门早已被轰开大半,只剩下半截门板歪斜地挂在门框上,殿墙布满了裂痕,黑色的邪气如同蛛网般蔓延其上。殿外的空地上,数百名土行宗弟子结成阵势,口中念念有词,催动体内土灵之力,从地面钻出一道道丈许高的石墙与石盾,试图阻挡邪盟教徒的进攻。可那些邪盟教徒个个身着黑袍,脸上带着狰狞的青铜面具,手中握着染满黑气的兵刃,更有数十名教徒手持幡旗,幡旗上画着诡异的邪纹,不断释放出黑灰色的咒印。
土煞使站在教徒阵前,他身材高大,黑袍上绣着土黄色的骷髅纹,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土狼面具,手中握着一根布满尖刺的骨杖,正是土蚀咒的催动者。他口中念念有词,骨杖一点地面,便有三道黑灰色的咒印射向石盾,石盾便如被白蚁蛀蚀般迅速风化、崩解,化作粉末,露出后面瑟瑟发抖的土行宗弟子。一名年轻弟子躲闪不及,被咒印击中肩头,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肩头的血肉迅速腐化,露出森白的骨头,看得人头皮发麻。
“杀!”邪盟教徒们发出沙哑的呼喊,如同潮水般涌向地脉殿,土行宗弟子们节节败退,伤亡惨重,原本整齐的阵势渐渐溃散。而地脉殿内,透出镇岳鼎微弱的土黄色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阿澈!”土垣真人将石杖往地上重重一插,一声巨响过后,地面剧烈震颤,无数道尖锐的石刺从邪盟教徒脚下猛然钻出,瞬间刺穿了数十名教徒的身体,黑血喷溅而出,暂时逼退了敌人的攻势。他转头看向阿澈,语气急促而凝重,带着一丝决绝:“镇岳鼎乃土灵脉的核心神器,蕴含着无尽地脉之力,能暂时稳住断裂的地脉。可土蚀咒阴险歹毒,以地脉邪气为食,唯有五灵神器同时共鸣,引动五灵脉本源之力,才能彻底将其化解,根除隐患!”
阿澈心中一凛,五灵神器分别是金灵脉的金灵剑、木灵脉的木灵杖、水灵脉的水灵黑玉、火灵脉的火灵短刃以及土灵脉的镇岳鼎。如今他们手中已有金灵剑、木灵杖、火灵短刃三件,水灵黑玉在阿澈怀中贴身存放,唯有镇岳鼎还在地脉殿内,尚未到手。
“我们已有四件神器,只要拿到镇岳鼎,便能凑齐五灵,引动共鸣!”阿澈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林霄,你随土垣真人牵制土煞使与教徒,青璃,你用寻踪藤掩护我,我去殿内取镇岳鼎!”
“不可!”青璃急忙劝阻,“殿内情况不明,且邪盟教徒众多,你孤身一人太过危险!”
“时间紧迫,地脉不能再等了!”阿澈打断她的话,手中金灵剑一挥,金色的剑气斩出,将两名冲来的教徒劈成两半,“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青璃身形一晃,已然欺近土煞使身前。她手中的寻踪藤骤然暴涨,碧绿色的藤蔓带着木灵杖的生机之力,如灵蛇般缠住土煞使的手腕,绿光闪烁间,试图净化他体内的邪气。“土煞使,你的对手是我!”青璃清脆的声音响起,木灵杖一挥,数道绿色的风刃射向土煞使,逼得他不得不分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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