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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次街头宣传被笑(上)霓虹里的诗页,风揉碎的温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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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浅灰色衬衫与白色卫衣的影子交叠着,落在花坛边的床单上,像给纸页盖了层温暖的被子。“诗歌驿站”的烫金字被夕阳镀了层金,风过处,棉纸轻轻颤,纸页间夹着的梧桐叶也跟着动——竟像真有朵解语花,在尘里悄悄醒了,花瓣上还沾着夕阳的光,温柔又坚定。远处的地铁站仍人潮汹涌,高跟鞋的“哒哒”声、地铁进站的播报声、人们的谈笑声、汽车的鸣笛声,像潮水般涌来,却没再漫到这方小小的花坛边,仿佛这角落被施了魔法,成了一片安静的小天地,只属于他们和那些带着温度的诗。

阿尘抬手拂去落在阿哲肩头的梧桐叶,指尖带着棉纸的软,轻声说:“走吧,阿哲,我们回家。明天还要早起,得把传单再理理,再抄几首暖些的诗上去,说不定能给更多人带去安慰。”阿哲点点头,把传单抱在怀里,像护着一堆易碎的瓷娃娃,生怕稍一用力就碰坏了那些带着温度的字。两人踩着夕阳的影子往地铁站外走,宣州纸的软、桂花的香、梧桐叶的绿,都被他们拢在怀里,成了这暮春傍晚最珍贵的行囊。

路过巷口的奶茶店时,阿哲忽然回头看了眼地铁站的方向——那里的人仍在急着走,脚步匆匆,脸上带着疲惫或焦灼,没人回头看一眼这曾被他们忽视的角落,没人知道这里曾有两个人,捧着满怀的诗,想给他们递去一份温暖。可阿哲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一张沾着花瓣或落叶的传单,在“诗歌驿站”的字里行间,找到自己藏了许久的心事,找到那句能接住自己委屈的诗。那时,那句诗会像一双手,轻轻拍着他们的背,说一句“我懂你”;会像一束光,照亮他们心里的黑暗,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奶茶店的暖光透过玻璃门洒出来,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更长。风里的梧桐叶还在落,却不再让人觉得萧瑟,反而像在为他们伴奏,像在轻轻念着诗。阿尘从背包里掏出颗橘子味的硬糖,递给阿,是诗的家”,字迹稚嫩,还带着点墨水晕开的痕迹,“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诗,就把看到的、想到的都写下来,比如奶奶煮的粥、巷口的老槐树、天上的星星。奶奶却当成宝贝,说比李白的诗还好,每次都笑着读给我听。”

阿哲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纸页,能闻到淡淡的墨香和桂花的残香。他看着那些孩子气的句子,忽然觉得心里软软的:“阿尘哥,你写得真好,比那些书店里摆着的精装诗集还暖。”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画画,画的是家里的小猫,猫的耳朵画成了三角形,眼睛一大一小,老师说他没天赋,画得乱七八糟。是妈妈蹲下来,轻轻摸他的头说:“我们哲哲画的是心里的小猫,比任何画都可爱,因为里面藏着爱。”那一刻的感动,和此刻看着阿尘这本旧诗集的心情一模一样——原来最珍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技巧有多娴熟,而是里面藏着的真心与温度。

阿尘翻到夹着桂花的那页,上面是奶奶抄的杜甫的《绝句》:“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字迹娟秀,带着岁月的温柔。他轻声念起来,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纸页里的时光:“奶奶最喜欢这首诗,说读着就像看到了春天。每年春天,她都会带着我去巷口的小花园,看燕子筑巢,看花草发芽,然后把看到的都讲给我听,让我写进诗里。”

念着念着,阿尘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想起去年秋天,奶奶走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傍晚,风里飘着桂花的香。奶奶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把这本诗集和那个梅花印章塞给他:“一尘啊,奶奶要走了,不能陪你了。但这本诗集陪着你,诗陪着你,就像奶奶还在你身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儿,都要记得,诗里有春天,有温暖,有希望。”

阿哲看着阿尘泛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小时候妈妈安慰他那样:“阿尘哥,奶奶没走,她在诗里,在梅花印里,在你心里。以后我陪着你,我们一起把诗发下去,让更多人感受到这份暖,奶奶肯定会很高兴的。”

阿尘抬起头,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却带着笑:“嗯,有你陪着我,真好。”他把旧诗集放回蓝布包,重新系好,那朵半开的梅花贴在胸口,像奶奶的手,轻轻焐着他的心。“明天我们早点起,去买热豆浆和油条,边吃边去湖滨公园。我们把诗读给老爷爷听,读给阿姨听,读给学生听,就算只有一个人愿意听,我们也读。”

阿哲用力点点头,把怀里的传单抱得更紧了,像是抱着一堆闪闪发光的宝贝:“好!我们还要把奶奶抄的诗也抄在传单上,让大家都知道,诗里有春天,有温暖。”

巷口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沿着老巷往回走,脚步声在安静的巷子里回荡,像在和岁月对话。蓝布包里的旧诗集、怀里的传单、风里残留的桂花香,还有两人心里的温暖与希望,都随着脚步,漫过这寂静的老巷,漫向即将到来的明天。

回到阿尘租住的小出租屋时,已经快九点了。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书桌上摆着奶奶的照片,照片里的奶奶坐在桂花树下,手里拿着那本旧诗集,笑得眉眼弯弯。书桌上还放着一沓空白的棉纸和一支钢笔,是阿尘准备明天继续抄诗用的。

阿尘把剩下的传单打了个包,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对着奶奶的照片轻声说:“奶奶,今天我们发传单,虽然没多少人要,还有人笑我们,但我和阿哲都没放弃。明天我们要去湖滨公园,去咖啡馆,把诗带给更多人。您放心,我会好好的,会让诗里的温暖,传遍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阿哲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拿出自己的速写本,开始画今天遇到的场景——地铁站口匆匆的人群、落在传单上的梧桐叶、沾着月季花瓣的诗页。他画得很认真,笔尖在纸上滑动,像在诉说着今天的委屈与希望。“阿尘哥,我把今天的事画下来,以后我们成功了,再看这些画,肯定会觉得很有意义。”

阿尘笑了,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好啊,等我们的诗歌驿站被更多人知道了,我们就办一个展览,把你的画和我们的诗都放进去,让大家看看,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夜渐渐深了,城市的喧嚣慢慢淡去,只有窗外的路灯还亮着,像守护着无数个未眠的梦。阿哲躺在临时搭的小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或许是梦见了明天在湖滨公园,有很多人围着他们要传单,听他们读诗。

阿尘却没有睡意,他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旧诗集,又开始抄诗。钢笔尖在棉纸上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奶奶生前在他耳边轻声说话。他抄了顾城的“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抄了自己写的“诗是黑夜里的灯,照亮你回家的路”,还抄了奶奶最喜欢的那句“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抄完最后一张,天已经蒙蒙亮了。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新的一天开始了。阿尘把抄好的诗页和之前的传单放在一起,然后叫醒阿哲:“阿哲,起床了,我们去买豆浆油条,然后去湖滨公园。”

阿哲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听到“湖滨公园”,瞬间就精神了:“好!我们现在就走,去给大家带去诗里的春天!”

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出租屋。清晨的风很暖,带着泥土的清香和花草的芬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像金色的碎钻,落在他们身上,落在他们怀里的床单上。“诗歌驿站”的烫金字在阳光下泛着光,梅花印红得像初春的花苞,透着勃勃生机。

他们沿着街道往前走,脚步坚定而轻快。虽然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再被人嘲笑,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停下脚步看他们的诗,但他们心里充满了希望。因为他们知道,诗里有温暖,有力量,有春天,而这份温暖与力量,总会被懂的人接住。

就像奶奶说的,针脚里藏着暖,花就不会谢;心里藏着诗,希望就不会灭。阿尘和阿哲抱着满怀的诗,迎着清晨的阳光,朝着湖滨公园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晨光里,像两株迎着阳光生长的小草,渺小却坚韧,带着诗的种子,要在这座城市里,播撒下温暖与希望的光芒。

或许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会遇到更多的挫折与不解,但他们不会放弃。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这座城市的霓虹里,会飘满诗的香气;总有一天,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停下脚步,笑着接过他们的传单,说一句“谢谢你,这句诗,刚好暖到了我”;总有一天,“诗歌驿站”会成为这座城市里最温暖的角落,让每个心里有委屈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安慰,找到力量,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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