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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全府都在等我“发疯”?那我便要清醒到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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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的话音刚落,老嬷嬷捧着藤条的手往前送了送,青汁顺着藤条纹路往下淌,在汉白玉石桌上洇出个淡绿的圆斑。

我盯着那点湿痕,忽然想起方才苏晚晚袖口的泥渍——同样是湿的,同样带着草屑,可她偏要说是被我推搡时蹭上的。

春桃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手腕里,她的呼吸裹着哭腔往我耳后钻:“小姐,您手最金贵,这藤条抽下来要肿三天的……”我反手握住她发颤的手,掌心触到她手背上薄茧,那是从前替我磨墨时留下的。

原主从前总嫌她笨手笨脚,可此刻这双手的温度,倒比相府里任何雕梁画栋都真实。

“清棠姐姐,”苏晚晚突然开口,声音像被露水浸过的柳絮,“你若实在委屈,晚晚替你向母亲求情便是……”她抬眼时眼尾泛红,可我盯着她瞳孔里跳动的光斑——系统界面上那团红光正剧烈翻涌,像被戳破的血泡。

沈清瑶掩着帕子笑出声,银铃铛在腕间叮铃作响:“表妹就是心善,换作旁人早该闹得鸡飞狗跳了。姐姐从前被惯坏了,如今受点教训也好。”她指尖的丹蔻扫过我发间的玉簪,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不过姐姐这脾气,怕是十戒不够。”

人群里不知谁小声应和:“到底是嫡女,夫人就是宽和。”王氏的嘴角勾了勾,眼尾细纹里全是得意——她要的就是这效果,让全府上下都觉得我仗着身份撒野,她这个继母却仁至义尽。

我垂眸看自己的手。

十根手指节骨分明,指甲边缘还留着方才掐手背的月牙印。

原主每次被罚前都要摔茶盏砸花瓶,闹得满院鸡飞狗跳,最后反被说成“冥顽不灵”。

可今天,我偏要让这双手安静地伸出去。

“母亲。”我抬起头,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玉,“女儿认罚。”

王氏的瞳孔缩了缩,显然没料到我会应得这么干脆。

老嬷嬷举着藤条的手悬在半空,藤条梢儿晃了晃,青汁滴在我手背上,凉得人打颤。

春桃猛地吸了吸鼻子,我能感觉到她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一颗接一颗,烫得慌。

“且慢。”我在藤条落下前开口,“女儿有个不情之请——方才表妹说被我推倒,可这藤条打下去,总得让女儿知道错在哪儿。”我转向苏晚晚,“表妹,你说我推你时,我站在你左边还是右边?”

她的喉结动了动,指尖绞着帕子上的并蒂莲:“自然是……右边。”

“那你摔倒时,是往哪个方向倒的?”

“往、往后。”她声音发虚,“后腰撞在石凳角上,疼得厉害。”

我扫过她身侧的石凳——凳角包着铜皮,擦得锃亮,连道划痕都没有。

再看她右肩的皱痕,布料被压出不自然的折印,分明是侧摔时蹭到的。

“表妹的右肩沾着草叶。”我伸手替她拨了拨,“若真是往后倒,草叶该在后背才是。”

苏晚晚的脸瞬间煞白,帕子从指缝里滑下来,露出腕间新戴的翡翠镯子——那是前日父亲从南边带回来的,原主吵着要,王氏却说“晚晚身子弱,戴着镇惊”。

此刻那镯子撞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像极了原主摔碎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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