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她跪的不是祖宗,是她的棺材板(1/2)
春桃的指尖还攥着半块玫瑰膏,膏体在她掌心化出半滩淡粉,像极了去年春日她蹲在花架下给我簪的那朵未开全的月季。
我蹲在榻边,触到她皮肤时手猛地一缩——烫得惊人,像是体内有团火在烧。
小姐,这毒...大夫的声音发颤,药箱里的银针掉在地上,缠梦引。
这毒本身不致命,可若与常年服用的安神药相冲...他喉结动了动,不敢看我眼睛,春桃姑娘每月初一都要喝老夫人赐的安神汤,这汤里的朱砂、夜交藤早把她身子泡成了药罐子。
如今这毒一撞,怕是...撑不过三日。
我垂眸盯着春桃发紫的唇,耳中嗡鸣。
三日前老夫人房里的小丫头捧着青瓷盅来,说是看春桃跟了我辛苦,特赐的补身汤。
春桃当时还笑着说:老夫人到底是疼小姐的,连我这粗使丫头都记挂。
原来不是记挂,是喂药。
我摸出帕子替春桃擦去额角的汗,指腹沾了一手黏腻的湿。
系统的红光在识海翻涌,【逻辑推理·中级】自动启动,最近半月的碎片在脑中炸开:老夫人突然要开宗族大会,王氏借口给苏晚晚做衣裳往周侍郎府送了三回帖子,祠堂前两日就开始烧降真香——那是祭祀前净宅用的。
他们不是要审我,是要处决我。
沈福。我起身时裙角带翻了药碗,备马车,去城外竹溪村。
小姐?春桃突然咳了一声,血沫子溅在我袖口,竹溪村...是秋荷阿婆住的地方?
我按住她的手:睡会儿,等你醒了,阿婆就来了。
她阖眼前笑了笑,像小时候我偷带她去买糖人被管事发现时那样:小姐...我信你。
马车在晨雾里颠簸了两个时辰。
竹溪村的篱笆门一开,我就看见个白发老妇跪在青石板上,粗布裙角沾着泥。
她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泪:小姐...是您?
秋荷阿婆。我伸手扶她,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十八年守墓磨出来的,跟我回府。
她的手在抖,抖得我几乎扶不住:老奴守着夫人的坟头,就等您来问这句话。
当年老夫人带了三个嬷嬷给夫人验身,血帕子是老奴亲手收进红缎匣的,匣子上刻着庚戌·三七,存进祠堂地库丙三格。
可后来...她突然攥紧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后来那匣子不见了!
祠堂的红烛烧得噼啪响。
我站在供桌前,望着上座的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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