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烧了我的账本,却烧不掉账本记的债(1/2)
更漏敲过三更那刻,我正对着烛火誊抄第三份证据。
宣纸在烛芯下泛着暖黄,笔尖扫过北狄军资尚仪局暗账几个字时,墨迹突然晕开——是春桃端着姜茶进来,热气扑上了纸。
小姐手凉得像冰。她把茶盏往我手边推,指尖擦过我冻红的指节,方才老梅传信,说崔府西角门有动静。
我搁下笔,抬眼正撞进她眼底的星子。
春桃跟了我三年,从前总怯生生的,如今替我管着外宅网,连递茶的动作都带着利落劲。去取我那件月白斗篷。我裹紧披风起身,崔夫人昨夜撞柱没死成,倒急着派黑衣人传信,当真是病急乱投医。
相府后巷的风卷着残雪往领口里钻。
老梅带着暗卫蹲在墙根,见我过来,单膝点地:那贼子怀里揣着密信,小的们截下时他还喊皇后娘娘救我,倒省了审的功夫。
我借着火折子看那信,墨迹未干的字迹在火光里发颤:火已灭,声未消,速请皇后定夺——若沈氏明日公堂发难,唯有先废其名。指腹碾过废其名三个字,我低笑出声,她当我是当年任人泼脏水的蠢姑娘?
老梅抬头:可要属下现在去崔府翻出旁的证据?
不必。我将信收入袖中,指尖触到内侧暗袋里的残页,那是从崔府火盆里抢出的半张账册,她要毁我名声,我便让她连名声都保不住。
回府时天已泛青。
春桃守在暖阁门口,手里抱着叠染梅长裙——是我命绣娘连夜赶制的,与那日梅宴上穿的那身分毫不差。红绡那边回了话,说旧舞姬服已寻到,明日定坐第一排。她展开裙角,红梅绣线在晨光里流转,还有十二家贵女递了帖子,说要穿这裙子来旁听。
我抚过裙上的红梅,想起半月前她们被崔氏流言中伤时,缩在闺房里哭的模样。明日她们若来,我对着铜镜插玉簪,双影虚影在镜中晃了晃,便让天下人看看,被泼过脏水的人,如何挺直脊梁。
系统突然在识海震动,玉簪虚影地一声逸出,我鼻尖一凉,竟听见三街外马车内的低语——是崔家大郎的声音:母亲说沈清棠若敢递证据,便说她用妖术惑众......
春桃。我转身时裙角扫过案上的茶盏,去把顾昭珩的密报拿来。
五更天的敲门声比更漏还急。
顾昭珩裹着一身寒气进来,眉峰凝着霜,黑袍下摆沾着未化的雪。宫中传了话,他解下斗篷披在我肩上,指尖碰到我手腕时顿了顿,皇后要以妖术惑众压你。
我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眼底跳成两簇小灯。那正好。我抚过发间双簪,虚影在两人之间缠成银线,明日公堂,我不讲妖术,我讲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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