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她沉下去的时候,我也死了(1/2)
春桃的额头烫得能煎鸡蛋。
我跪在床沿,看她攥着被角的手指泛青,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
陈皮的药碗搁在案上,碗底沉着半片没化开的醒魂露,他捻着胡须直摇头:“这露是好的,可姑娘体内有团怨气像块海绵,把药力全吸走了。老臣给您诊过脉,这怨气……和当年相府荷花池里的水鬼气,像极了。”
我指尖一颤,玉瓶在袖中硌得生疼。
归真观带回来的醒魂露,原是为解春桃被下的“百日痨”,可现在看来,那害她的人早留了后手——用她的命做引子,引我去揭旧疤。
“七日内必再昏厥?”我的声音发涩。
春桃是原主最贴心的丫头,当年原主被推下池时,她跪在院外求门房通报,被王氏的人打晕在角落。
如今她的命,何尝不是另一根刺进我心口的针?
陈皮叹着气收了药箱:“除非能找到这怨气的根,否则再好的药也是白搭。”他退下时衣角扫过烛台,火苗晃了晃,把我发间玉簪的影子投在墙上——那支青玉簪自归真观回来后就没消停过,此刻正抵着我后颈,像只发颤的活物。
“玄影。”我摸向玉簪,指尖刚触到裂痕,它突然烫得惊人,“去请鲁老三要‘影织’阵的材料。”玄影应了声,靴底擦过青砖的声音里带着风。
我望着春桃烧得泛红的耳尖,想起系统面板上“逆溯执念交汇点”的任务——原主的溺亡夜,春桃的昏迷,林修远的疯癫,这些线头早该绞成一股,勒出背后那双黑手。
密室里的檀香呛得人眼酸。
鲁老三把《棠雪图》残片摊在案上时,手背上的老茧蹭过绢面,发出沙沙的响:“小姐,这阵得用您的血引。当年您阿娘画这图时,落了半滴心血在墨里。”他递来银针,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我解开腕间银梭,将林修远的旧衣、原主溺亡时的裙角(那是从老哑巴藏的铜匣里翻出的,裙角还沾着池底的淤泥)并排放好。
血线缠上银针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双生共鸣开启,当前等级:中级谋士——可追溯三个月内执念残影。”
“欲见死者之终,先入生者之痛。”心渊影的声音像浸在水里,我抬头时,烛火“噗”地灭了。
黑暗里有腥甜的血气漫上来,是我咬破的指尖在滴血,落在阵眼的刹那,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我泡在一片幽绿里。
水藻缠住脚踝,像无数只冰冷的手。
透过晃动的水光,我看见十五岁的自己——原主沈清棠——正瞪大眼睛,口鼻往外冒血泡。
她的裙角绑着块青石,双手徒劳地抓向水面,指甲缝里全是池底的青苔。
“阿姐!”我想喊,可声音被水吞了。
岸上有盏提灯忽明忽暗,照出个瘦削的影子。
是林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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