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井底的纸,比命还重(1/2)
我盯着小丫头腕间红绳晃过的残影,喉间泛起铁锈味——这是心渊预警时特有的刺痛。
春樱还在催我用早膳,她耳后那颗靛青痣随着说话频率轻轻颤动,像块粘在皮肉上的霉斑。
我垂眸掩住眼底翻涌,舀起一勺粥含在嘴里,温吞的米香混着血腥味,突然想起昨日老墨见到血字时,脖颈青筋暴起的模样。
姑娘?春樱的声音发虚。
我这才发现自己捏着瓷勺的指节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去后园吧。我放下碗,瓷底磕在案上发出脆响,给母亲烧柱香,总比对着冷粥强。
春樱的脚步在我身后放得极轻,像踩在棉花上。
路过厨房时,井边蹲着个身影——是白露。
她正低头洗菜,粗布袖口沾着蓝灰粉末,在晨露里泛着阴沉沉的光。
我脚步微顿,那颜色太熟悉了,前日仵作验春桃时说过,断魂引熬煮后的药渣正是这副模样。
白露。我出声唤她。
她猛地抬头,水溅在脸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慌乱:小...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盯着她沾着药渣的袖口,舌尖抵着后槽牙,发动【察言观色·通幽】。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时,我差点咬到舌头——她心底竟闪过昨夜场景:月光下的偏房,她掀开砂锅盖子,一包蓝灰药粉簌簌落进沸腾的药汁里,春桃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而她的手稳得像块石头。
天凉,多穿些。我扯了扯自己的斗篷,声音放得温软。
白露的手抖得更厉害,菜叶从指缝里滑进井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我转身要走,心网突然在识海铺开,无数金线交织成网,精准罩住她头顶——刺目红光炸响,主犯·致命级威胁几个字烫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春樱还在絮絮说着后园的海棠开了,我却半句都没听进去。
母亲旧居的门轴吱呀作响,我摸着褪色的门框,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夜写血字时的血腥味。
心渊又开始震动,无名影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黏在耳膜上:井底第三块青石板下。
我望着院角那口枯井,井沿爬满青苔,像条墨绿色的蛇。
井边歪着个破瓦罐,里面堆着烧过的黄纸,是原主以前来祭拜时烧的。
风卷着纸灰扑到脸上,我摸出袖中拓好的血字,纸角被汗浸得发软——该让玄影动手了。
夜漏三更时,我站在旧居窗后,望着井边晃动的黑影。
玄影的轻功极好,落地时连青苔都没压碎。
他打了个手势,两个暗卫上前撬井壁的青石板。
湿滑的苔藓下,第三块石板果然松动了,的一声,露出半掌宽的缝隙。
主子。玄影的声音压得极低,递来个油纸包裹的竹筒。
我接过时,指尖触到油纸的褶皱,像摸到母亲的手。
竹筒上缠着褪色的红绳,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母亲总说这是她的命根子,连父亲都不让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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