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忠仆的眼泪最烫(2/2)
她不是幸存者。我把密报扔进炭盆,是筛子。
次日卯时,我让春樱在厨房掉了块帕子。
帕子上用蜜水写着:春桃没熬过子时。
辰时三刻,灵堂的门被推开条缝。
我躲在供桌后,看着白露捧着柱香进来。
她的素裙沾着晨露,跪在蒲团上时,香灰簌簌落在供果上。
好妹妹。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小姐待你不薄,怎么就走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落在青砖上发出声。
我盯着她的手——那双手正攥着香,掌心干干净净,连半丝水痕都没有。
你说春桃死了?我从供桌后走出来,鞋跟碾过一片香灰,可她昨夜还喊了我一声。
白露猛地抬头,眼里的泪还挂着,可瞳孔缩成针尖。
她突然扑过来,指甲掐向我的脖子——那指甲缝里,沾着半星暗红的药渣。
抓住她!顾昭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玄甲卫的脚步声震得烛火乱晃。
两个暗卫冲进来制住她,她却突然笑了,笑声像夜枭:我以为能熬到你们都死......可你偏偏醒了!
我扯过她鬓边的银簪,簪头刻着极小的字——和残音面具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你跪母亲灵前十年,我蹲下来,看着她扭曲的脸,不是忏悔,是怕她留下指认你的东西。
她突然剧烈挣扎,玄甲卫的绳子勒得她手腕发白:你知道那小贱人怎么死的吗?
我撑着伞站在池边,她还笑着说白露姐帮我拿帕子......
住口!我甩了她一巴掌,系统的金纹在掌心亮起第三行。
她的嘴突然不受控地张合:是我推的!
是我在她茶里下了软筋散!
王氏那蠢妇还以为是她自己摔的......
小姐......
微弱的呼唤从门外传来。
我转身,看见春桃扶着门框,脸色白得像张纸,可眼睛亮得惊人:我梦见......井底有书......
玄甲卫押着白露出去时,她突然撞向门框。
我盯着她额角流下来的血,从她怀里摸出块染血的帕子——是母亲的旧物,边角绣着半朵并蒂莲。
更里面,还裹着片泛黄的绢布,上面用朱砂写着个字。
我攥紧那片绢布,指节发白。
母亲临终前掐进我肉里的指甲印突然发烫,像在指引我去某个地方——井底,春桃说的井底。
夜更深了,我摸着怀里的绢布残片,听见后园的井绳在风里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