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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替我开口的人死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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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亮,我正对着春桃床前的药炉发呆,玄影掀帘进来时,鞋跟沾的雨泥在青砖上洇出两个深褐的点。

归雁楼的人来报,她声音压得很低,冷七昨夜殁了。

说是练琴时心疾发作,尸身......她喉结动了动,僵得像块冻透的石板,唇角还渗着紫血。

药勺掉进药罐。

我抓过案上的石榴红斗篷往身上一裹,发簪歪了也顾不上,踩着湿滑的青石板往马厩跑。

玄影追上来要扶我,被我甩开——我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动静,比昨夜归雁楼那声裂帛的琴响还急。

归雁楼的门半敞着,穿素衣的杂役缩在廊下抹泪。

我跨进门的瞬间,一股苦杏仁味刺得鼻尖发酸。

冷七躺在琴台边的软榻上,月白衫子前襟沾着茶渍,腕间那串常戴的檀木珠散了一半,滚落在地。

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按弦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半片断弦,唇角的紫血已经凝成暗褐的痂,像被谁拿墨笔重重勾了道。

让开。我推开围过来的老鸨,跪在软榻前。

指尖刚碰到冷七的手背,系统提示音就在识海炸响——【察言观色·通幽】已启动。

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冷七蜷缩在案前,烛火被风掀得摇晃,他颤抖着攥着半张染血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你妹妹明日断气;他抹了把脸,从琴箱夹层抽出三张纸,笔走龙蛇地写着什么;门一声被推开,玄衣郎的玄色靴底踩进烛光圈里,冷七慌忙把纸塞回夹层,却被玄衣郎按住手腕:冷公子这是......在写回忆录?

冷七的识海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他递来的茶,有杏仁味......

我猛地掀开琴箱。

夹层里果然躺着三张皱巴巴的纸,墨迹未干,字里行间浸着泪渍:每月十五,礼部周大人、户部陆大人、工部李大人来取信,信藏在第七弦机关里......他们说,只要我说出传递路线,就放我妹妹出教坊司......可我前天收到消息,她......她被沉了莲花池......

最后一行字洇成一团墨,压着个带血的指印。

我喉头发哽,把纸攥进掌心。

老鸨在身后抽抽搭搭:七公子昨儿还说要给新得的琴配弦,谁能想到......

他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些。我闭了闭眼,心网像被人扯了把丝线,疼得眼眶发酸。

丝语者的虚影在识海浮起,这次不是提示,而是直接把画面推到我眼前——冷七临终前盯着琴谱上张先生三个字,嘴唇开合:张......族谱......

张先生?

沈清瑶的启蒙夫子,那个总捧着《礼记》摇头晃脑的老学究?

我霍然起身,琴箱盖地砸在地上。

玄影已经攥着剑站在门口:要属下现在去沈府祠堂?

先封祠堂。我扯下斗篷甩给她,再带人去张先生的书院。

若他敢烧东西......我摸了摸袖中淬毒的银针,就把他书房的暗格拆了。

祠堂的檀香还未散尽。

我站在沈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看着玄影用锁簧封了族谱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真如冷七所言,族谱被篡改,我这个嫡女便成了抱养的罪籍之女,莫说继承家业,连跪在祠堂的资格都没有。

申时三刻,去张先生书院的暗卫回来时,怀里抱着本泛着霉味的《沈氏宗支修订稿》。

我翻开第一页,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嫡女清棠,本为相府旧仆林氏之女,林氏因私盗库银被发卖,清棠由夫人王氏抱养......

更触目惊心的是稿纸边角的朱印——礼部文书验讫,玄衣郎的私印盖得方方正正。

好个釜底抽薪。我把修订稿拍在案上,烛火被震得一跳,连血脉都能伪造,他们当沈家是任人揉捏的泥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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