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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十五夜,琴声弑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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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他正站在楼梯口,玄色官服沾着泥点,腰间的玉牌碎了半块——想来是马车翻倒时撞的。

他盯着我手里的琴,眼神像饿了十年的狼:“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破我们的律?”

我勾唇笑,指尖在琴弦上划出刺耳鸣响:“你们以为只有你们能下蛊?”系统提示音炸成惊雷:【逻辑推理·反溯·贯通已激活】——琴音顺着影线钻进他识海,十年前的雪夜突然在我眼前铺开。

悬崖边,红梅被雪压得弯了腰。

一个穿月白斗篷的女子抱着襁褓,身后站着七八个玄衣人,为首的老妇跪下行礼:“恭迎主祭归位,血脉秘典可还在?”女子转身,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她眉心的朱砂痣,左眼角的泪痣,分明和母亲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阿棠!”玄衣郎的尖叫刺穿幻觉,“你母亲才是第一个背叛者!她本该主持祭典,却带着秘典跑了!我们等了十年,等她的血脉回来!”

“你放屁!”

门被撞开的巨响里,周文渊冲了进来,手里的刀还滴着血——想来是刚才撞翻香炉时顺的。

他双眼红得像要烧起来,刀尖直戳玄衣郎胸口:“你说只要我听话,就放我妹妹活命!可我上个月去牢里看她,她……她指甲都被拔光了!”

玄衣郎闪过刀锋,反手掐住周文渊脖子:“你以为主祭会守信?我们都是棋子!”

“够了!”陆明远踉跄着冲进来,手里攥着半卷染血的密信,“这是青鸾阁三年来所有影官名录,还有……主祭真名。”他把信拍在琴案上,信纸被血浸透,“萧婉柔,原惠妃胞妹,现藏北境寒窑。”

琴声“铮”地断了一根弦。

我盯着信上的名字,耳边嗡嗡作响——萧婉柔,母亲的闺名正是萧婉。

归雁楼突然安静下来。

周文渊瘫在地上喘气,玄衣郎靠着柱子笑,陆明远蹲在角落发抖。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漫进来,照在玄衣郎脸上,他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原来我们才是笑话……”

顾昭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沉稳。

他把狐毛披风披在我肩上,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接下来,你要去找她?”

我望着窗外北方的夜色,喉间发紧。

母亲的画像在记忆里浮起——她总穿着月白裙,坐在廊下给我梳头发,说“阿棠要做最通透的姑娘”。

原来她不是被继母害死的,而是……逃了?

“不。”我握紧披风上的银扣,“是她该来见我了。”

玄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带着夜露的凉:“姑娘,归雁楼旧厅要如何处置?”

我望向琴案上的断弦,又看了看地上三个失魂的影官。

系统在识海轰鸣:【影线主宰·已启】,丝语者的声音第一次清晰如钟:“旧秩序已破,新网待织。”

“封了。”我转身,把琴重新用素绢蒙好,“门窗钉死,钥匙我收着。”

顾昭珩的手指轻轻覆上我手背,他掌心的温度像团火,将我指尖的冷一点点焐化。

远处传来晨钟,第一缕天光漫过屋檐,归雁楼的飞檐上,一只乌鸦扑棱棱飞走,啼叫声撞碎了夜的最后一层壳。

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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