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红姨的针,扎向自己(1/2)
我掀开车帘时,相府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正被雪水浸得发亮。
玄影扶我下车,靴底碾过新积的雪,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这声音像根针,扎得我后颈发紧。
老瞎子那句“小心红姨”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我捏了捏袖中竹匣,匣身刻着的青鸾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去账房。”我对玄影道,“把近十年所有医女的调令、失踪记录都搬来。”
相府账房在西跨院,青砖地上结着薄冰。
我裹紧狐裘坐下时,玄影已抱来半人高的卷宗,纸页间飘出陈年墨香。
我翻得很快,指尖在“太医院”“稳婆局”“药庐”等字样上扫过,直到第七本最底下那页——户部批注的墨迹泛着青灰:“红氏,二十有三,善活血引脉,调入内务省织染局。”
“织染局?”我冷笑一声,将纸页拍在案上。
玄影探头看了眼,也皱起眉:“奴婢查过,织染局当差的都是苏、周、柳三姓,从未有姓红的。”
烛火在我眼底跳动。
青鸾阁的人总爱用最正经的文书藏最见不得光的事——就像他们用“主祭”的名头藏着活人炼祭的血案。
我指节抵着案几,指腹摩挲过纸页边缘被虫蛀的小孔,突然笑出声:“他们藏得再深,也藏不住一个会流血的名字。”
玄影没接话,只垂手立在一旁。
我抬眼时,正撞进她关切的目光——这丫头跟了我三年,早把我的脾性摸得透了。
我收了笑意,将那页纸折成小方块:“去太医院。”
“姑娘要做什么?”
“伪造一份病历。”我扯松腕间银链,系统在识海轻震,“就说我心脉逆行,七日必亡。”
玄影倒抽一口凉气:“这太冒险!若被人识破——”
“他们不会识破。”我打断她,“青鸾阁要的是凤髓之体的觉醒,若知道我活不过七日,藏血引的人定会急着来救。”我顿了顿,指腹划过案上的砚台,“红姨是青鸾使的影子,她若不救,谁救?”
玄影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是”。
第三日深夜,我躺在暖阁的拔步床上,耳中听着窗外雪粒打在窗纸上的沙沙声。
烛火早被我吹灭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织出蛛网似的银线。
我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压得极轻——系统提示在识海闪烁:【目标靠近,距离十丈】。
门闩被轻轻拨开的声音比蚊鸣还轻。
我闭着眼,却能通过“察言观色”天赋感知到那道红影的温度:她穿了件红绸夹袄,袖口绣着金线缠枝莲,脚步极稳,像踩在棉花上。
床幔被掀起的刹那,我闻到一缕极淡的沉水香——这是青鸾阁主祭才用的香,红姨竟带着它。
针尖抵住我手腕的瞬间,她的呼吸突然乱了半拍。
我能听见她喉间溢出的呢喃,像一片被风吹散的柳絮:“姑娘,若你能活……替我看看江南的桃花。”
我猛地睁眼。
月光正落在她脸上。
她约莫四十来岁,眼角有细纹,却生着双极清的眼睛,此刻正泛着水光。
那根赤金细针尾端嵌着的黑血,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像块凝固的血痂——正是老瞎子说的“青鸾血引”。
“影线共感!”我低喝一声,识海瞬间与她的情绪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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