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月下跪的,不是我(1/2)
寒窑的轮廓在风雪里终于显了形。
玄影的马蹄裹着棉絮,我勒紧缰绳时,指节被冻得发白——但心跳快得发烫,像揣了团烧红的炭。
影线共感。我闭了闭眼,心网里那缕猩红丝线骤然绷直。
寒窑内的温度、呼吸声、烛火跳动的频率,顺着丝线往识海钻。
吟唱声越来越清晰,凤髓承命,心器归位的咒词像根细针,扎得太阳穴突突跳。
三进结构,后窑有暗门。玄影的声音压得极低,他的刀鞘擦过我甲衣,我去引开巡卫,主子从左侧破窗。
我攥住他手腕,触到他掌心的老茧——这是跟着我从相府杀到北境的影卫,手背上还留着替我挡刀的疤。不必。我解下腰间银链,心网探到祭坛空位,她要的是我主动走进去。
他瞳孔微缩,还想说什么,我已翻身下马。
雪没到小腿,每一步都像踩碎冰块。
窑门半掩着,烛火从门缝漏出来,在雪地上投出摇晃的人影——是三个黑袍祭司,正对着祭坛跪拜。
坛心那个凹下去的位置,雕着与我腕间银链相同的凤纹。
我摸了摸甲衣里的瓷像,母亲的眉眼在掌心发烫。
玉瓶里的血引被体温焐得温热,我取出银针,刺破指尖,让那滴混着淡青粉末的血珠滚进嘴里。
刹那间,喉间腥甜炸开。
识海地一声,原主被淹死前的窒息感、被王氏掌掴时的刺痛、苏晚晚假摔时的冷笑——这些记忆突然像被撕开了封条,却在最深处,浮出另一段画面:
雪夜的佛堂,母亲将半块玉佩塞进我怀里,她的手比现在的我更凉,阿棠,若有一日有人用凤髓阵逼你,记住,娘从未离开。她转身时,我看见她颈间的血痕,不是刀伤,是......是自刻的往生咒?
姐姐!
窑内的吟唱声突然拔高。
我猛地睁眼,眼前的祭坛、萧婉柔的背影,与记忆里母亲的轮廓重叠——她穿的月白锦袍,和母亲当年主持春祭时的衣料一模一样。
誓缚。我默念系统指令,目光锁住最左边的祭司。
他刚要抬起手臂诵咒,突然双手掐住脖子,脸涨得紫红。
另外两个祭司惊惶回头,我踩着积雪跨进窑门,银链在腕间撞出轻响。
你说我该跪着来见你?
满窑烛火同时晃动。
萧婉柔缓缓转身,她的脸在火光里忽明忽暗——眉峰、眼尾,甚至唇角那颗小痣,都和母亲如出一辙。
可她的眼睛里没有母亲的慈悲,只有烧得发红的狂热:妹妹,你终于来了。
我没接话。
指尖抚过腰间古琴的第七弦,血引的药力顺着血脉往上涌。
琴弦震颤的频率和祭坛下的地脉共振,我轻轻一拨——
叮——
窑内温度骤降十度。
三个祭司同时捂住太阳穴,指缝间渗出黑血。
他们体内的蛊虫被九转针法的音波震得暴动,我能看见那些青黑色的虫影在他们皮肤下蠕动,像无数条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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