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剑途无尽(1/2)
蓬莱岛的硝烟散尽三月后,陈砚站在明月楼最高层,看着鬼哭峡里新抽芽的艾草。春风拂过,带着峡底田垄的泥土香,与剑穗上的青萍叶气息交织,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剑主,各地剑亭的名册整理好了。”林平抱着厚厚的账册走进来,羊皮纸封面被磨得发亮,“如今天下已有七百六十三座剑亭,守亭人里有老妪、书生、商贩,甚至还有前太清宫的道士。”
陈砚接过账册,指尖划过“青萍镇明镜亭”的条目——那里的守亭人仍是瞎眼老嬷嬷,只是如今身边多了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是当年被血莲教掳走的孤女,跟着老嬷嬷学织草鞋,也学听声辨位的本事。
“前太清宫的道士?”陈砚挑眉,想起那个在太清宫废墟里搬砖抹泪的年轻道士。
“是清虚道长。”林平笑着解释,“他在洛阳建了座‘悔过亭’,专给曾助纣为虐的人一个坦白的地方,听说已有三十多个前圣地弟子在亭里立了悔过碑。”
陈砚翻开账册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南海渔民画的海图,图上用朱砂圈出三座小岛,标注着“新剑亭”。渔民在附言里说,他们用捕获的珍珠换了木材,在岛上搭了亭,夜里点亮的渔火能给过往船只指路,遇着风浪时,亭柱上的剑痕还会发出微光预警。
“这才是剑盟该有的样子。”陈砚合上账册,望向窗外。峡口的城墙上,镇北军的士兵正和剑盟弟子一起操练,甲胄的寒芒与剑刃的清辉相映,却没有半分肃杀,反倒像幅生生不息的画。
三日后,陈砚收到一封来自极北之地的信。送信的是个骑着雪橇犬的猎户,皮袍上沾着冰碴,却捧着信不肯放手,说要亲眼见剑主才肯交。
“剑主,这是北极冰原的‘寒刃亭’送来的。”猎户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从怀里掏出用油布裹了三层的信,“守亭的老萨满说,冰原深处有异动,三百年前被剑盟封印的‘冰魄妖剑’快醒了。”
陈砚展开信纸,上面用熊血画着奇异的符文,旁边附有中原文字的注解——冰原上的极光近来常化作剑形,冰层下传来剑鸣,那些世代守护封印的因纽特人,已有三个部落被妖剑的戾气侵蚀,变得狂躁嗜血。
“林平,备剑。”陈砚将信纸折好塞进怀中,青萍剑在鞘中轻轻震颤,似在呼应远方的冰封剑意。
“剑主打算亲自去?”林平有些担忧,“极北之地酷寒刺骨,您的左肩……”
“当年初代盟主能在冰原封印妖剑,我为何不能去看看?”陈砚拍了拍肩上的旧伤,那里的疤痕早已淡成浅粉色,却在阴雨天时仍会隐隐作痛——那是鬼哭峡一战留下的印记,也是提醒他“剑途无尽”的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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