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星轨(1/2)
落星坡的风裹着铁锈味掠过长剑,陈砚握紧掌心三块温热的青铜残片,指腹磨过边缘的星纹——那是他在锁魂圣国废墟的断墙里刨了三天才找到的东西。残片上的刻痕正随着夜空中七星的偏移微微发亮,像某种沉睡的机关正在苏醒。
“还有半刻钟。”林梢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刚用匕首划开一名蚀星族士兵的咽喉,银狼皮甲上溅的血珠顺着甲片凹槽滚落在地,“星轨就要对齐了,再撑不住,咱们都得成他们的养料。”
陈砚抬头望向天幕,北斗第七星“摇光”正缓缓沉入西侧的云层,而残片上对应的星纹恰好亮起红光。这是父亲留下的手札里写的“七星归位”之兆,也是打开蚀星族老巢的钥匙。可眼前的蚀星族士兵像潮水般涌来,他们的铠甲泛着尸蜡般的青灰,兵器上滴落的粘液能腐蚀岩石,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柳芽那边怎么样?”陈砚反手一剑挑飞迎面砍来的战斧,剑锋擦过对方腋下第三根骨缝时,那士兵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青灰皮肤下暴起蛛网般的血线。这是柳芽从焚天圣国古籍里翻出的弱点——蚀星族寄生时会在宿主骨缝里留下“母巢”,触碰即死。
“还在解最后一道符锁!”林梢甩飞匕首上的血珠,瞥向坡下的祭坛,“那丫头说祭坛底下的青铜门要用‘血亲血’才能开,她正割自己的手呢!”
陈砚心里一紧。柳芽是半年前在破庙里捡来的姑娘,总抱着本线装的《星轨秘录》,说自己是焚天圣国最后的守书人。当时她手腕上缠着浸血的布条,说族人都被蚀星族寄生了,只剩她带着古籍逃出来。此刻坡下的祭坛火光中,那抹瘦小的身影正跪在青铜门前,手腕上的血顺着指缝滴在门环上,在月光下凝成血色的符文。
“嗷——”
一声嘶吼打断了思绪,最前排的蚀星族突然集体弓起脊背,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原本还算人形的躯体开始膨胀,肩胛骨处裂开两道口子,探出半尺长的骨刃。这是蚀星族的“异化”,一旦完成,战斗力会暴涨三倍。
“操家伙!”陈砚将三块残片按在胸前,残片突然发烫,像是要烙进肉里。他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话:“星核认主,不在血脉,在勇气。”难道……
“陈砚!左后方!”林梢突然嘶吼着扑过来,用后背替他挡了一记骨刃。银狼皮甲应声裂开,带倒刺的骨刃没入半寸,她闷哼一声,反手将匕首捅进那士兵的眼眶:“看清楚了,小爷的人你也敢碰?”
鲜血溅在陈砚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猛地清醒。他突然扯断脖颈上的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质温润,背面刻着半朵残缺的桃花。这半年来,玉佩总在靠近残片时发烫,此刻三块青铜残片与玉佩的缺口竟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嗡——”
金光从拼接处炸开,像打翻了熔金的熔炉。陈砚感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冲进心脏,再从四肢百骸漫出来,那些原本围着他的蚀星族士兵在金光中像冰雪般消融,露出底下穿着邻镇百姓服饰的躯体,他们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大梦初醒。
“这是……”林梢捂着流血的后背,目瞪口呆,“你娘的玉佩……是最后一块星核?”
陈砚低头看着掌心完整的星图,七颗星纹连成北斗的形状,其中“天权”星的位置刻着极小的“陈”字。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等你找到另外三块,就知道咱家不是普通猎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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