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县试前夕（2/2）

他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将下巴抵在她散发着幽香的发顶，哑声道：

“婉儿，等我。”

“待我榜上有名，便风风光光上门提亲。”

李婉儿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声如蚊蚋，却清晰坚定，说道：

“嗯，我等你。”

两人又在亭中依偎着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午休将尽，方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经此一番，张小彘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最后的几日备考，他心无旁骛，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

……

家中，气氛也日益紧张而充满期待。

王氏日夜赶工，为儿子缝制了一套厚实崭新的棉袍和考篮用的保暖套垫，生怕他在考场冻着。

张屠夫不再让儿子沾手任何家务杂事，连说话都轻声细语，生怕打扰他用功。

五个姐姐更是变着法子给他准备滋补的吃食。

学堂里，李秀才进行了最后的冲刺指导，将县试的流程、规矩、注意事项反复强调，尤其是“结保”和“认保”之事。

“县试非同小可，需五名童生互相结保，担保彼此身家清白，无冒名顶替，并非倡优皂隶之家。”

李秀才严肃道：

“此外，还需请一名本县廪生作保，具保结，证明尔等符合应试资格。”

“此事至关紧要，若保结有误，连考场都进不去。”

张小彘早已将此事的关节打听清楚。

他与赵文轩，以及另外三位平日里关系尚可，家境也清白的同窗早已说好，互相结保。

至于廪生认保，赵文轩通过他父亲的关系，早已请托了一位姓周的廪生，此人声誉颇佳，作保严谨，但也收费不菲。

张小彘将早已备好的五两银子的“保费”交给赵文轩，由他一同去打点。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结保文书需各自亲笔书写画押，写明籍贯、年貌、三代姓名职业，互相担保。

张小彘提笔书写自家“三代”——曾祖张樵、祖父张猎、父张屠时，心中平静。

如今，他已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出身……

赵文轩将五份结保文书和银钱一并送至周廪生处。

……

两日后，周廪生亲自来到学堂，逐一核实了五人的身份，询问了几个问题，又检查了他们的结保文书，确认无误后，方才郑重地在官发的保结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加盖印鉴。

“好了。”

周廪生将盖好印的保结文书交给他们，说道：“拿着这个，考前一日去礼房报到，核对身份、领取考引，便可安心等待考试了。”

至此，县试所有的前置程序，终于全部完成。

考前三日，学堂正式停课。

李秀才将六人叫至跟前，做了最后的叮嘱，无非是“沉着冷静”、“仔细审题”、“卷面整洁”等语，但言语间充满了殷切期望。

张小彘回到家中，将考引、结保文书、廪生保结等一应文件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放入考篮最里层。

考篮里，笔墨砚台是早已备好的，母亲新做的保暖垫子，婉儿送的锦囊，还有足够的干粮和水囊。

这一晚，张家早早吃了晚饭。

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张小彘沐浴更衣，最后检查了一遍考篮，便早早躺下。

他需要充足的睡眠，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第一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