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们一起变得超级（2/2）

这本是鼓舞的话，但彼得眼珠一转，忽然发现他和毒液在某个方面还真是有着惊人的“共同点”。

别的方面暂且不提，至少在失败这一块，他们俩都挺有心得体会的。

在过去的三年里，号角日报不止一次地用头版头条宣告过蜘蛛侠之死，死亡方式是五花八门，内容极具想象力。

有被绿魔的南瓜炸弹炸飞掉进河中淹死的；有被神秘客的毒气轰中，据说是中毒身亡的；甚至还有被几个不入流的银行劫匪开车“意外”撞死的……当然，他现在还活着，有关的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

而毒液。

如果彼得没记错的话，它在共生体族群中，似乎就是那个经常受欺负、被排挤的另一个彼得·帕克。

变强？超级？

毒液在接收到这两个概念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自从它理解这两个词的含义以来，它们似乎就从未与它产生过任何联系。

或者用人类的话来说，它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词。

在那颗冰冷死寂的母星上，它的同胞们对它的评价，充斥着“废物”、“软弱”、“不堪造就”之类的词汇。

它早已习惯了在鄙视链的底端挣扎求存。

它……真的可以变得“强一点”和“超级一点”吗？毒液自身表示深深的怀疑。

但是，它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宿主彼得·帕克心中那股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决心。

那光芒如此温暖，如此坚定，让它也不由自主地被一点点感染。

一丝微小的、从未有过的渴望，在它的意识深处悄然萌发。

【超级……蜘蛛。】

【超级……毒液。】

最终，它将两者汇聚在一起，传递过去：

【我们一起……变得超级。】

与此同时，在纽约布鲁克林区，两条肮脏街道交汇处附近，一个锈迹斑斑的下水道井盖，被从下方缓缓顶开。

“嘎吱——”

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而突兀。

两名穿着不合身、沾满污垢格子衫的男人，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敏捷地从那辆停靠在路边的破旧货车底盘下方钻了出来。

“哈哈哈——！！！”

克莱图斯·卡萨迪，刚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靠在车厢上，先是张开双臂，仰起头，贪婪地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沙哑而扭曲，充满了病态的愉悦。

“没有能够关得住‘屠杀’的牢笼！”他对着灰蒙蒙的天空低吼，“自由的纽约市民们，你们的新主人……又一次回来了！准备好迎接下一次狂欢了吗？”

他的鼻子用力吸了吸，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嗯……熟悉的汽车尾气，腐烂垃圾的芬芳，还有……属于下水道纯正的臭味，真是令人怀念。”

这时，他瞥见另一个同他一起出来的男人正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

“喂！弗林特。”卡萨迪不满地叫道，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

“我费劲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弄出来，可不是让你像个迷路的小羊羔一样乱跑的，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

弗林特·马尔科的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他那特有的沉闷嗓音回答道：

“我跟你不同路，卡萨迪。”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毫无波澜：“不过……谢谢你救我出来。”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犹豫，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道拐角的阴影之中。

“啧，真是一个不懂感恩、毫无礼貌的家伙。”卡萨迪看着弗林特消失的方向，撇了撇嘴，脸上却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

“算了，和一个不懂什么是艺术的人待在一起，只会拉低我‘屠杀’的智商和品味。”

他救这些人出来，本就不是为了组建什么犯罪兄弟会，只是想让这座城市变得更乱，更疯狂，更像一个适合他尽情挥洒艺术的游乐场。

混乱，是滋生罪恶的最好温床。

随后，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街道，最终停留在电线杆上贴着的一张略显陈旧的海报上。

那上面画着红蓝相间的、摆着经典姿势的蜘蛛侠。

盯着那个身影，卡萨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次让他栽了大跟头的那个女英雄。

一股炽热的、几乎要将他灵魂燃烧殆尽的渴望，从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涌起。

“力量……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他低声嘶吼着，五指握得紧紧的。“没有强大的力量，我永远无法对付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

或许有个人可以合作。

卡萨迪弯下腰，从湿漉漉的地上拾起一张被踩踏过的、皱巴巴的报纸，头版头条上，是一个身材魁梧如山、戴着墨镜的光头男人照片。

看着报纸上那张充满压迫感的脸，卡萨迪的嘴角咧开一个狰狞而充满期待的弧度。

“就决定是你了……威尔逊·菲斯克。”

他捏紧报纸，将它揉作一团，随后迈开脚步，朝着远方被称为地狱厨房的街区，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