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藏经洞（2/2）

“阿依娜，愿意为陛下破例。”

河西三年大旱，敦煌百姓掘井求生，竟掘出一座藏经洞，藏有万卷古经，无人识得其字。陈烈携谢道韫已经动身前往西方。

莫高窟前，一灰衣女子正在用刷子擦拭经文，听到皇上的话，没有抬头。

“民女真仪，第九代守窟人。这是北魏三十六国的秘典，其中有一篇名为《唤雨术》的经文，需要对《天竺星历》和《于阗水文》进行破译。”

她转过身来，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古井般的眸子。

当天晚上，陈烈就进了山洞，看了一遍经文。真仪点燃一盏油油灯，从万卷经文里抽出一卷来，说道：“陛下请看，这是粟特文，七星连珠，引地脉天水。”

“粟特文你知道？”

“我会七国古文。”她淡淡道，“我们家世代守护石窟，我的祖母是于阗公主，我的母亲是龟兹人。但这一百多年来，都没有人关注过。”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陛下新政，许女子读书做官，小的就想着，这些典籍，说不定真能救下不少人。”

陈烈与他在山洞中住了三日，破解了唤雨术的完整法门，需要在月牙泉旁布下一座阵法，以特殊的音律，引动地底深处的水汽。

不过，此阵需要两个能“心念相通”的人主持，而且必须在满月之夜，赤身裸体下泉，以身体为媒介。

月牙泉旁，一轮月圆之夜。真仪脱下灰袍，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伤痕，有鞭子的，有火烧的，也有烙上去的。

“这是……”他喃喃自语。

“十五岁那年，当地恶霸想要抢夺经书，放火烧了他的洞府。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把我扔进了沙子里。”

他跟在她的身后，将她抱在怀里：“这是为了文明而受伤的，比什么刺青都好看。”

泉水冰冷，只有两人的体温。阵法启动，泉眼中出现漩涡，怀中的真仪念诵着古老的咒语，声音如梵音般空灵。

果然，天空中乌云密布，下起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就在河西百姓跪倒在地的时候，泉中的两个人却在水里交合，按照古老的典籍上的说法，雨水是需要“天地交泰”的。

她在水里喘不过气来，他就用嘴给她呼吸，两个人都快窒息了。

雨停了，她在他怀中瑟瑟发抖：“陛下，经上最后一句话，修炼此法者折寿一半……”

“那就对折一半。”他吻了吻她湿漉漉的头发。

此后三个月，真仪召集百余名学者，将藏经洞整理整理，编为《敦煌秘藏》300卷。陈烈曾下诏设立“敦煌学宫”，并任第一任山长.

离开敦煌之夜，黄蓉在石窟中最大的一尊佛像前，跳了一支“飞天舞”，舞毕便扑入他怀中。

“启禀陛下，真仪一生未离开过敦煌一步，不过每译完一部经书，卷末都会写上一句‘向东方之日致敬’。”

“那我每年都要去西天，做你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