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猜疑（2/2）

营地中，塔亚正小心翼翼地给刚刚苏醒的波利亚吉喂水。

这位猫人侦察兵看起来状态尚可。

很显然击中他的武器并不是什么致命装备。

反而是古达扛着他的时候给他带去了一些擦伤。

剩下的干净绷带并不多，只能包裹上最内侧的一层随后用破布条再加固一下以保护伤口。

“大人。这个异……生物，是怎么回事？”

看着程风靠近，厄里斯的声音带着压抑和紧绷。

他尽可能保持着对阿斯塔特应有的尊敬，但质疑之意也非常明显。

给予他质疑底气的并不是手中的爆弹手枪和链锯剑，而是站在他身旁的古达。

一名欧格林在近战中凭借超强的力量可不一定会输给星际战士，更何况古达还不是一般的欧格林。

程风停下脚步，头盔转向厄里斯，目镜的红光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醒目。他能感受到厄里斯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不信任和警惕。

这很正常，对于一个纯粹的帝国军人而言，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充满了矛盾。

“它是向导，奥林联盟的成员，奥格拉族，名叫溜溜。”

程风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需要它带路，去完成我的任务。”

“与异形……合作？”

厄里斯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词。

“大人，这不符合帝国法典！它们是……”

“在这里，帝国法典未必适用，中尉。”

程风打断了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们坠落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们认知里的那颗星球。这里的规则远超你的想象。无数的种族在此挣扎求存，其中不乏像奥林联盟这样由多个异形文明遗民组成的组织。无时无刻的固守帝国教条，只会让我们寸步难行，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程风的目光扫过虚弱的波利亚吉，以及脸上带着不安的塔亚。

“看看你的士兵，中尉。你们的补给已经耗尽，伤员需要治疗，而我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帝皇教导我们要谨慎而不是鲁莽。如果能够联系上帝国军务部，我不介意申请一枚灭绝令砸在这个世界上，但是现在我们办不到。”

“不要质疑我对帝皇的忠诚，中尉。”

厄里斯脸色变幻，程风的话语没有任何问题。

他无法反驳，可是他依旧无法完全释怀，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瞟向了安静停在营地边缘的野牛装甲车，以及正在车旁进行维护检查的卡俄斯。

那个灰色的自动机械……也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他见过无数机仆，从半机械的文书机仆到技术神甫控制的战斗型自动机兵。

但它们或多或少都保留着生物组织的特征，这是常识。

刚刚返回营地的时候塔亚就告诉厄里斯，那个帝皇的天使带来了一台古怪的野牛装甲车以及一个奇怪的机仆，更奇怪的事，帝皇的天使称呼那个怪异机仆的时候用的不是常规的代码，而是名字。

一个叫做‘卡俄斯’的名字、

这让厄里斯不得不仔细观察了对方许久。

除了形态，厄里斯没在卡俄斯身上看到任何血肉的痕迹，但是其行动的流畅性、自主性，都远超他所知的任何帝国机仆。

他甚至无法指挥这个机仆，卡俄斯拒绝了他的任何指令，语调丝毫不呆板，甚至像个活人。

这让他对程风的来历更加怀疑——难道对方真的与某些禁忌的科技异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