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任令(1/2)
“姑…姑娘。”幸儿拐了拐崔云初手臂,崔云初才从自娱自乐中回神。
拐角处,主仆二人正站在那里,齐齐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男子身姿挺拔,挡住了落日的最后一缕阳光。
崔云初脸上的笑终是勉强不来了,她耷拉下脑袋,语气讥讽,“我已经很努力劝慰自己了,怎么一个个都非要在此时此刻在我伤口上撒盐啊。”
若说崔云初现在最不愿意看见的,那就是沈暇白了。
或者说,是所有无法带给她开心快活,而只有压抑沉闷的人。
就像是你刚包扎好伤口,来了个人给你硬生生撕开,又往伤口上撒了把盐,而沈暇白与崔云初的程度而言,则是在撒了盐的伤口上又狠狠蹂躏了一番。
将那处伤口折磨的溃烂不堪。
她可以漠视那些不喜欢她,冷待她的人,而沈暇白在此刻出现的杀伤力于她而言,足够她崩溃。
喜欢不喜欢的,至少她富贵,不用过姨娘口中那卖儿卖女,饥不饱腹的日子,而眼前这个人,结束了她的美好生活。
崔云初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止都止不住。
她这是在自己家里啊,老天怎么能如此伤害她呢。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崔云初说了一句,就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不是以前那种装腔作势,没有抬头偷觑任何人的脸色,哭声压抑呜咽。
沈暇白薄唇紧抿,半晌才道,“我…来与崔相谈政事。”
方才情况,他不适合进去,但都听见了。
他不曾想,自己的突然出现,会让方才还挂着笑,如此乐观的崔云初崩溃大哭。
是这些日子的巧合,他对她太过分了?才让她如此失控?
崔云初脑袋埋起来,冲沈暇白挥了挥手,“你走吧。”
她今日,着实没心情和力气同他斗嘴。
沈暇白不知为何,站着一时没动。
他垂眸注视着蹲在地上的姑娘,脑海中是方才她维持着笑,从崔相院中出来,一步步走来的模样。
她笑容很假,问出的那句,可曾后悔生下我,却小心翼翼。
他眸子慢慢沉暗,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崔云初只短暂崩溃了一会儿,就很快调理好了心情,她用力擦了擦眼睛,从地上站起来,。
虽眼睛依旧很红,但脸上已经又挂上了笑,“你不走我走,有什么好厉害的。”
走至沈暇白身侧,她突然停住脚步,“我告诉你啊,今日事儿,你不许说出去,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暇白垂眸,竟破天荒从喉中溢出一声“嗯。”
几个月来,这是崔云初与沈暇白碰面后,相处最为和谐宁静的一幕。
让崔云初都有几分不适应。
只是她脸上都是泪痕,瞧起来可怜又滑稽。
一旁的余丰轻轻撞了撞自家主子的胳膊,小声道,“崔大姑娘身上没带帕子。”
这个时候,奉上一方锦帕,让她擦去眼泪,再说几句安慰的话,将会是绝杀。
话本子中,那些穷秀才便是如此博取富家小姐的芳心的。
沈暇白蹙眉,不悦的瞥了眼余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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