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咬人(1/2)
“小时候,我也曾如此做,可后来…才发现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根本就不在意那个人的死活,”
崔云初冷笑出声,“因为不在意那个人的痛苦,所以才能如此轻描淡写。”
她将那些伤口,千百遍的告诉自己在乎的人,告诉他们她很疼,很难过。
第一次,他们会心疼,虽不多,第二次,会怜悯,第三次,便是厌烦。
怨你为何心胸狭窄,总揪着不放。
怨你为何不如姐妹大度,正直,
为何呢,一朵生长在阳光下的娇花,受尽宠爱,不曾沾染半丝淤泥,哪有不正直的理由。
她想嫉妒,想怨恨,可后来发现,血脉亲情虽不疼她,可终究,她有。
娇花,是真的被养的很好,让人忍不住欢喜。
谁不喜欢好人呢。
崔云初侧头看着沈暇白,冷然已尽数敛起,娇艳的面容上只余淡笑,“我没有杀人放火,不曾害人性命,不曾恶贯满盈,予我而言,便已是好人了。”
沈暇白垂眸,默默给她倒了杯女儿红递过去,“没有茶水,此酒不烈,可以喝些缓缓。”
女子面色沉静,眸中却宛若死灰一般,沈暇白掌管着慎刑司,亦见过不少赴死之人。
便与崔云初此刻眼中的神情,有几分相似。
心,无端有几分抽痛。
崔云初没有接,而是倏然弯腰,靠近沈暇白,盯着他的眼睛,“我身上的香粉味,还重吗?”
“……”沈暇白快速移开视线,将杯子塞入她手中,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大人。”
沈暇白抬眸睨她一眼,又立即收回,“嗯”了一声。
耳根在发烫,心跳也无由来的加快。
“你心疼我了,对吗?”
沈暇白微怔,耳根以极快的速度烫了起来,“你一个姑娘家,知不知羞?”
他抬眸看向崔云初时,却似从她眼中捕捉到一抹深沉,但转瞬即逝,像是幻觉一般,待他再要看清,女子眼中却只余狡黠的笑意。
“你看话本子吗?”
“我从小就是看那个长大的。”崔云初喝了口酒,继续道,“我娘呢,是个青楼女子,对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奉若至宝,就和江湖人看重武功秘籍一样。”
“她给我留了满满一大箱子,算是…留给我的嫁妆。”
而在官宦贵族中,那些秽物莫说是当嫁妆,就是看,沾染分毫,都是十分丢人现眼的事。
崔云初却如此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今日之前,沈暇白对崔云初是算不上了解的,他沉默,只静静听着。
“那一箱子,我都给看完了,有穷书生富家千金,也有王孙公子和农家女,更有…”她睨了眼沈暇白,坏笑,
“有世仇的男男女女,历经千辛万苦,种种坎坷,最终结成良缘。”
沈暇白本以为要听的,是一个姑娘的种种不易,不曾想,会画风突转。
尤其,配上崔云初瞥来,那贼眉鼠眼的目光。
“……”
他怎么忘了,她就不是个正常的女子,脑子里乱七八糟,天马行空,怎会说出像样的话来。
崔云初看他沉了脸,立即道,“我开玩笑的,别动气啊。”
这地方,偏僻得很,别被大卸八块了,崔云凤那死处都找不着她尸体。
嗯…很有可能,是没空,想不起来找她。
“我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缺钱吗?”
“因为我姨娘身份低,没有东西可以留给我当嫁妆,我祖母怜惜我,会赏我一些,还有我表姐,崔云凤,虽然我是云凤的姐姐,但基本都是她让着我,还给我不少珠宝。”
她喝完了一杯,又问沈暇白道,“我就将那些珠宝都攒起来,当做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本来都攒了好多了,可是我却突然发现,旁人的嫁妆里的珠宝只是点缀,还有铺子,宅院,庄子。”
“我抠抠搜搜了那么久,连人家一个零头都比不上,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她喝了第二杯,脸色已然有些红,“今晚让你破费了,沈大人,不好意思啊,但我的银子要留着买嫁妆,我舍不得花。”
她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许是在酒的催动下,让她不再那么拘谨。
“再给我一杯,这女儿红确实不错,喝了神清气爽。”
更重要的是,它贵啊,喝一杯,就是赚好几两银子。
沈暇白看着她微红的面庞,没动,“你有些多了。”
女儿红酒烈,便是男子都不易多饮,沈暇白之所以买来,或是因为崔云初说它贵,从没有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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