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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 钟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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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汤臣一品的落地窗把晚霞框成一幅流动的画,沈墨华从电脑前站起时,窗外的金红刚好漫过他的肩线。

他的动作不快,像老式座钟里精准的齿轮,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节点上。

真丝手帕在指间展开,米白色的料子映着他袖口的珍珠母贝纽扣,泛出柔和的光。

他低头擦拭双手,指尖、指缝、虎口,每一寸都照顾到,动作仔细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帕子吸走了键盘留下的微凉,也吸走了刚才那通电话里传来的焦灼——

马克在那头嘶吼着“空头爆仓了!我们赚疯了!”,他却只“嗯”了一声,像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擦完左手换右手时,身后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

沈墨华的余光里,电脑屏幕的蓝光漫延开来,化作纽约交易大厅的荧光,那些跳动的数字不再安分地待在屏幕里,而是在空中炸开,绿色的涨势瞬间崩塌,红色的跌势如瀑布倾泻,砸在看不见的地面上,溅起亿万碎片。

理查德惨白的脸、杰克摔碎的电话、红马甲交易员绝望的嘶吼……

这些画面像被揉碎的胶片,在他身后交织成一片喧嚣的混沌。

有人抓着头发撞向电脑,有人瘫在地上痛哭,有人对着空气挥舞拳头,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咒骂。

数字的洪流裹挟着人声,在他身后掀起滔天巨浪,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安静的书房吞没。

可沈墨华像风暴眼里的礁石,纹丝不动。

他叠好手帕,动作依旧慢条斯理。

那些崩塌的数字、绝望的哭喊,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却碰不到他分毫,像隔着层无形的玻璃,看得见,摸不着,扰不乱他呼吸的节奏。

他把叠好的手帕放回口袋,转身时,那片海市蜃楼突然碎了,像被晚风拂过的雾气。

身后只有安静的书房,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红色跌幅,却像幅完成的画作,再无波澜。

同一时刻,纽约的交易大厅里,理查德瘫坐在地上,抵着冰冷的墙壁,却撑不起他软得像面条的身子。

他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屏幕,账户净值栏那片赤红刺得他眼眶生疼,数字后面的负号像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上周的狂热还在血管里残留着温度——他站在桌子上挥舞K线图,对着实习生吹嘘“这波能赚够儿子的大学学费”,甚至给离婚的妻子发了条短信,说“等着看我东山再起”。

现在想来,那些话像小丑的独白,每一个字都在打他的脸。

冷水是从头顶浇下来的,不是真的水,是绝望带来的寒意。从头顶到脚心,冻得他骨头缝都在疼。

他想起刚入行时,老经理说的话:“市场里最不缺的就是机会,最缺的是守住本心的冷静。”

当时他嗤之以鼻,觉得那是老年人的保守,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那些被贪婪蒙蔽的日子在眼前闪回:看到别人赚钱时的嫉妒,听到“内幕消息”时的冲动,加杠杆时的孤注一掷……每一个决定都像多米诺骨牌,推倒了最后一道防线。

他以为自己在驾驭市场,其实早就成了欲望的奴隶,被牵着鼻子走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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