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让裴沅想起很多年前(1/2)
乾泰十六年春,
她终究还是跟着去了岭南,潮湿的瘴气日夜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整日病恹恹的。
每当她蜷缩在榻上发呆时,沈知归就会推开窗,指着院外那株犹如万鸟栖枝的禾雀花藤说:“沅娘,你看,这花开得多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可她只看见那些垂落的花串,华美却沉重,一如她被困在这瘴疠之地的日子。
也是那年春天,她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怀孕时的晨吐来得又凶又急,她趴在盂盆边吐得昏天黑地时,总能听见门外衙役催促他去审案的脚步声。
深夜独自醒来,枕畔冰凉,烛泪一滴一滴落在妆台上,和她的眼泪混在一起。
乾泰十七年早春,
明禾出生了,当稳婆将皱巴巴的婴儿塞进她怀里时,她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可沈知归却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抱着女儿在产房里转圈,后来他给女儿取名为“明禾”。
沈明禾。
愿她心若明镜,也愿岭南百姓禾丰岁稔,穰穰满家。
而她与沈知归之间也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缓和许多。
乾泰二十年春,
沈知归被调任江南丹阳县,日子也总算好过些。青瓦白墙的县衙后院虽比不得侯府气派,却胜在处处透着生气。
明禾渐渐长大,总爱追着院子里那株老梅树下的蝴蝶跑。粉白的梅瓣落在她发间,又被奔跑带起的风吹散。
她坐在廊下绣着帕子,针脚也渐渐慢了下来。沈知归每次下衙都会将明禾扛上他的肩头。小丫头骑在父亲脖子上,笑得永远都比枝头绽开的梅花还灿烂。
她知道,那时候,自己嘴角总是会噙着笑。这简陋的县衙后院,这粗茶淡饭的日子,不知何时已在心头酿出一丝隐秘的甜意。
只是,岁月似乎并未不想将那些甜蜜永留。
乾泰二十三年夏,
矛盾再次爆发。她开始教明禾《女则》、女工,沈知归却说:“我的女儿不必学这些,读书明理就够了”
第二日他竟带着已经六岁的明禾去市集听人说书,去码头看货船来往。
“她将来总要回京的!”她气得发抖。
“为何一定要回京?”沈知归反问,“阿沅,江南不好吗?这里的百姓需要我。”
她没法回答,她只知道她教的那些才会是女儿的立身之本,是她将来能否在京城立足的关键,那些东西是大家闺秀该学的!。
从那以后,江河湖海,市井闹市,沈知归一一带着沈明禾走过。
而明禾也表现的更爱沈知归给的那些,她也渐渐的与女儿疏离了起来。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就为这争着那一口不明不白气?
乾泰二十五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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