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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对豫王,也是这般态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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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沈家小院终于有了些安宁日子。

沈明远每日清晨背着书袋出门,傍晚踏着夕阳归来,拾初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那孩子年纪虽小,却极有分寸,不仅将明远的书箱整理得井井有条,连路上该走哪条道、该避哪些人都摸得一清二楚。

槐花巷的清晨总是格外静谧。

院角的茉莉开了第二茬,香气混着晨露,被微风送到西厢廊下。

沈明禾坐在妆台前,由着云岫替她梳发。铜镜里映出她沉静的眉眼,思绪却飘到了前几日考校拾初时的场景。

那小小少年跪坐在案前,背脊笔直,答话时不卑不亢。

不仅熟读《论语》《孟子》《诗经》这些经义,连《水经注》《齐民要术》这类偏门典籍也能道出个一二。

沈明禾当时心中微动,这般学识,若生在好人家,必是个读书种子。

可惜,这世道从不讲“如果”。

正出神间,朴榆端着铜盆进来,放下后又悄声退了出去。

沈明禾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微微一顿。

几日过去,朴榆的变化极大。

身上的伤用了药,结痂的伤口渐渐愈合,杨嬷嬷改的青竹色衫子很衬她,发髻也梳得整齐,最难得是眼神不再像刚来时那般凶悍,倒像只渐渐收起利爪的猫。

云岫和栖竹起初还有些怕她,如今却已能笑嘻嘻地拉着她说话,甚至偷偷塞她一块糕点。

“小姐……”云岫一边替她绾发,一边小声道,“奴婢觉得,朴榆……和奴婢小时候有些像。”

沈明禾抬眸,从镜中看向她。

云岫声音低低的:“奴婢也是娘亲去世后,爹娶了继母……后来闹了水灾,爹把奴婢卖了,换了一袋小米给继母生的弟弟吃。”

她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却有些变化,“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活没活下来……”

“不过还是奴婢运气好,遇上了小姐和夫人!”

沈明禾指尖微蜷。

这世道下的女子,命如浮萍。

云岫、朴榆、栖竹……甚至她自己,谁不是被命运推着走?

她们学会的,从来都是如何夹缝中求生,如何低头,如何顺从……如何在主家的喜怒间求一条活路。

那自己能做的,不过是给她们一口饭吃、一处遮身之所,不打骂苛待罢了。

可这……就够了吗?

沈明禾闭了闭眼,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

她睁开眼,忽然道:“栖竹,去把我前两日让母亲做的那套衣裳拿来。”

栖竹应声而去,不一会儿捧来一套窄袖束腰的练功服,布料柔韧,袖口和裤脚都收得利落,适合活动。

沈明禾抚过衣料,她想起那日翟季闯进门的情景:“从今日起,我们都要跟着朴榆好好练练。”

她抬眼,看向云岫和栖竹,“虽成不了什么高手,但能强身健体,遇险时……至少别任人宰割。”

云岫和栖竹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辰时的日头已经有些上来了。

朴榆站在院中,身形如松。

沈明禾换了练功服,云岫和栖竹也跟在她身后,三人排成一列,等着朴榆教习。

“先练站桩。”朴榆声音平静,示范了一个最基础的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曲,背挺直……”

云岫学着她的样子站好,没一会儿就腿抖如筛糠,苦着脸道:“朴、朴榆姐姐……这要站多久啊?”

朴榆瞥她一眼:“半刻钟。”

“半刻钟?!”栖竹哀嚎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腰要直!”朴榆扶正沈明禾的姿势,手指在后者腰间轻轻一托,“这儿发力。”

沈明禾咬牙坚持,汗珠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偷看衙门里的人练武,那时觉得那些招式潇洒极了,却不知背后要流这么多汗。

两刻刻钟后——

云岫瘫坐在廊下,大口喘气:“奴婢……奴婢不行了……”

栖竹趴在地上,宛如一条死鱼:“朴榆姐姐……你是铁打的吗……”

沈明禾也扶着柱子,胸口起伏,但唇角却微微扬起。

她看向朴榆,后者依旧站得笔直,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姑、姑娘……”栖竹喘着气,“奴婢的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朴榆难得露出笑意:“明日会更酸。”

杨嬷嬷端着酸梅汤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她家姑娘鬓发散乱地扶着柱子,两个丫鬟东倒西歪,而那个新来的凶丫头站在一旁,眼角眉梢都是鲜活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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