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咸鱼的“苏醒”与谜团（1/2）
皇帝的步伐很快，林小满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穿过重重宫禁，来到一处更为幽静、守卫明显增多的殿宇外。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香。
刘福早已守在殿门口，躬身将皇帝和林小满引入内殿。
内殿光线柔和，门窗紧闭，唯恐风寒侵入。层层纱帐后，宇文玥半倚在柔软的靠枕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眉眼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虚弱，但那双眼睛，已经睁开，虽然不如往日锐利如冰，却依旧清明，深处仿佛压抑着惊涛骇浪。
一名老太医正小心地将最后一根金针从他头顶穴位取下，低声叮嘱：“殿下初醒，心神耗损过巨，万不可再劳神动气，需安心静养……”
宇文玥微微颔首，目光却已越过太医，落在了进殿的皇帝和林小满身上。
“皇兄……”他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几乎难以辨认，试图起身行礼。
“躺着，不必拘礼。”皇帝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关切，“感觉如何？”
宇文玥摇摇头，示意无妨，目光随即转向站在皇帝身后、一脸紧张又带着掩饰不住关切的林小满。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复杂难明，最终只是几不可察地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安好。
林小满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发酸，又有点莫名的窘迫，只能小声挤出一句：“王爷……您醒了就好。”
“朕听太医说，你一醒来便急着见朕与她，可是有紧要之事？”皇帝在床边的锦凳上坐下，开门见山。
宇文玥闭了闭眼，似乎在凝聚所剩不多的力气，再次开口时，声音依旧低哑，却清晰了许多：“皇兄……黑风坳……玄诚子……并非单纯觊觎观测所之力……”
他每说几个字，都要停顿喘息，但语句间的信息却如惊雷：“他与星陨阁合作……目的是借助观测所‘归墟之眼’……及‘钥匙’之力……强行稳定并开启一道极不稳定的‘裂隙’……那道‘裂隙’……就在黑风坳地下深处……连通着……那‘星辰寂灭之墟’的边缘……”
星辰寂灭之墟！皇帝和林小满同时一震！这正是皇帝在秘卷中看到的警告，也是林小满从坐标符号中感知到的模糊指向！
“他们想做什么？”皇帝沉声问。
宇文玥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与……一丝后怕？“他们……想从‘墟’中……接引某种‘存在’……或‘力量’……玄诚子称之为‘补全天道’……星陨阁则称之为‘迎接圣主’……臣弟被擒后……隐约听他们提及……需要‘钥匙’作为信标和容器……需要观测所能量……以及……三块‘星枢令’稳定通道……”
容器？信标？林小满脸色刷地白了。自己这个“钥匙”，不仅仅是开门工具，还可能是个活体祭品或者天线？！
皇帝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星枢令……朕刚刚与林姑娘在观星台典籍中有所发现。”他示意林小满。
林小满连忙取出那块碎片，小心地递过去。
宇文玥的目光落在碎片上，瞳孔微微一缩：“果然……有一块流落在外……被破坏……难怪他们计划屡屡受挫……”他看向林小满，“你……如何得到？”
林小满赶紧把自己在废弃矿洞附近捡到碎片，以及怀疑有第三方势力破坏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三方……”宇文玥眉头紧锁，呼吸又急促了几分，“黑风坳崩塌前……臣弟意识模糊……似乎看到……除了星陨阁和柳家、北狄人……还有一道身影……极快……在观测所核心附近……动了手脚……随后地脉才彻底暴走……”
还有第四方？！而且可能是在最后关头故意引发崩塌，阻止了玄诚子的计划？这人是谁？是敌是友？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信息量太大，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陛下，”宇文玥缓了口气，再次看向皇帝，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玄诚子……可能未死。”
皇帝眼神骤然锐利：“何以见得？”
“崩塌瞬间……臣弟看到他身上爆发出极强的银光……并非星陨阁的邪力……更像是……某种预先布置的传送或保命之术……且他当时神色……并非绝望，反而像是……计划虽受阻，但未尽全功的遗憾……”宇文玥艰难地回忆道。
林小满猛地想起在观星台偏殿外惊鸿一瞥的那道白影，寒意更甚。
皇帝缓缓站起身，在床边踱了两步，声音冷肃：“如此说来，玄诚子与星陨阁勾结，图谋借助观测所与‘钥匙’，强行打开通往‘墟’的通道，接引未知存在。而另一股神秘势力则暗中破坏，甚至可能故意引发崩塌阻止他们。如今，观测所已毁，星枢令残缺，玄诚子生死不明但很可能潜逃，‘钥匙’在此……”他看向林小满。
林小满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他们的计划虽遭重创，但未必放弃。”宇文玥接口，语气肯定，“玄诚子执着‘补天’之念近乎疯魔，星陨阁崇拜所谓‘圣主’不择手段。只要‘钥匙’还在，只要还有‘星枢令’碎片或别的替代方法……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而且……‘墟’的威胁……恐怕不仅仅在于被‘接引’……”
他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话更加难以启齿：“臣弟在观测所核心被侵蚀时……隐约感受到……‘墟’那一端传来的……并非纯粹的力量或存在……更像是……某种‘饥饿’……‘同化’的意志……玄诚子他们所图，或许是在玩火自焚，甚至可能……为这个世界引来无法想象的灾厄。”
饥饿？同化？林小满联想到皇帝说的“万灵终焉之影”，只觉得毛骨悚然。那扇“门”后面，不是什么宝藏或仙境，而是一个想要吞噬一切的可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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