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残瓷】你,看见了。(1/2)
济明侯府。
时镜指尖捻着枚铜钥匙,目光落在那房契上。
房契略显陈旧,但墨字却还清晰,地址标着工阙大阳坊林字街的一进宅院。
“这是哪里的钥匙?”姬珩的声音自时镜身后传来,带着好奇。
时镜没回头,将房契往旁边一放。
“你娘给的。原以为是寻归院里的钥匙,但我在那里逛了圈,不曾发现这钥匙对应的锁孔。所以我想着,或许这钥匙对应的锁孔在这宅子里?”
“我娘给你的?”姬珩拿起房契,“工阙大阳坊?我都不知晓我母亲在此处还有屋子。”
他端详片刻,把房契放回远处,“我外祖家在工阙。”
“嗯?”时镜回头。
姬珩随手指向案上那盏釉色温润的青瓷茶盏。
“喏,那就是我外祖家的窑口烧的。我外祖家是烧瓷的。”
“这样啊。”时镜无意识地摩挲钥匙边缘的齿痕。
“你想去这?”姬珩问。
时镜颔首,“东西都落在手上了,自然是要去的。”
姬珩立刻拉过凳子坐到旁边,“可这地方我没去过啊。”
时镜睨了他一眼。
姬珩道:“你不选几个我去过的地方吗?好歹我也能给你出出攻略……”
“就去这里。”时镜微笑道。
姬珩顿时就哑了声了。
他端过茶抿了口说:“那你要记得去同祖母说一声,虽说你如今得了东院的掌家权,不会因为没有报备就出门受罚,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说一声来得好。”
“自然。”
时镜可没忘记,桑清淑的解锁度才五十。
石榴未曾孵化出来。
这位老人的故事怕是还没完呢。
午后。
暖阳慵懒。
正厅戏台上水袖翻飞,咿呀婉转。
老夫人桑清淑倚在软榻里,指尖随着拍子轻轻点着扶手。
再不复初见时的死板模样。
时镜陪坐一旁,待一折戏唱罢。
“祖母,明日孙媳想出趟门,去工阙。”
桑清淑闻言,只温声问:“怎么想起去工阙了?”
侍女适时奉上新沏的香茗并几碟时鲜果点。
几只彩蝶在斜穿花窗的光柱中翩跹。
清风拂过鬓角,一派闲适安宁。
时镜乖巧应说:“少时拘在寻归院,难得远行。如今既入侯府,便想着各处都看看。”
桑清淑点了点头,“想去就去吧。家中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家在工阙恰有几处工坊,你顺道瞧瞧,心里也好有个底数。”
“谢祖母。”时镜展颜一笑。
老夫人转向身侧的王嬷嬷:“叫他们换一出,《游园惊梦》罢。”
时镜拈起一枚果子,目光随着重新开锣的戏台流转。
老夫人却轻摇头,低叹一声。
王嬷嬷躬身:“老夫人可是觉着这班子唱得不好?”
“不及那人。”老夫人端起茶盏,眸中掠过一丝久远的怅惘,“年轻时,听过一位伶人的戏,唱得好。我少时,总嫌咿咿呀呀烦冗,不解母亲为何沉迷这戏曲。可那人的嗓子一开,我便恍如堕入戏中,身临其境……”
时镜明白桑清淑说的是云澈。
但她还是柔声问:“怎么不请了那伶人来?”
桑清淑顿了顿,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那伶人扛着长枪去做了杀敌的将军,再也见不得了。”
——
时镜回到房间后,就进了离恨天。
甫一踏入院中,就听到伶人在唱戏。
戏台下的黑狗打着鼾。
桓吉则挥着刀练武。
桌上的石榴微微发着光。
桓吉察觉到时镜出现,第一时间站到了时镜跟前。
少年挺直如松,垂首肃立:“主子!”
“在此处可还习惯?”时镜笑问。
“习惯!”少年用力点头,“云大哥待我极好。”
“汪呜——”黑犬闻声惊醒,摇着尾巴亲昵地绕着她脚边打转。
“小黑也很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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