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就在林晓棠沉浸于“战前演练”，对着空气疯狂输出内心戏时，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晓棠猛地一惊，从沉浸状态中脱离出来，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电脑屏幕上的合同条款页面。

但已经晚了。

王管家那笔挺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和白手套。他的目光扫过空荡的大厅，最后落在林晓棠和她来不及完全关闭的电脑屏幕上。

“这么晚了，还在‘加班’？”王管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林晓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下意识地将鼠标挪开，强作镇定地回答：“整……整理一下明天的资料，怕出错。”

王管家缓缓踱步过来，目光似乎在她电脑屏幕上停留了一瞬，又似乎没有。他走到她面前，隔着接待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很好。有这份心是好的。”他淡淡地说，“明天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了。战神归来，乃是头等大事。任何细微的差错，都是不可饶恕的。”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小锤子，敲在林晓棠紧绷的神经上。

【不可饶恕……是说我还是说你们拖欠的物业费？】

【头等大事？是归来第一件事就把我这个物业小妹拍成照片吗？】

【您老人家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就为了给我施加心理压力？这是什么新型职场PUA？】

内心疯狂吐槽，但林晓棠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个谦卑又紧张的笑容：“是，是，我明白，王管家。我一定……一定尽全力。”

王管家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双眼睛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又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忽然，他话锋一转：“听说，你下午去档案室了？”

林晓棠后背的寒毛瞬间立起！

【来了！果然来了！兴师问罪！】

【我是该承认还是否认？承认了会不会现在就死？否认了会不会死得更惨？】

就在她心脏狂跳，几乎要窒息时，那个【临时吐槽能量检测模式】似乎起了作用。她眼中，王管家周身似乎弥漫着一层极其稀薄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浅蓝色光晕，并且这光晕正在以一种缓慢但稳定的频率微微波动。

【这……这是槽点密度？还是他的情绪？】林晓棠懵了，【这模式说明书也太简略了吧？！这怎么看啊？！】

系统毫无回应。

她只能硬着头皮，凭借前世应付难缠老板的经验，低下头，用更怯懦的声音回答：“是……是的。我想着明天要迎接战神大人，心里没底，就……就去看了看壹号别墅过去的记录，想学习一下，怕不懂规矩冲撞了……”

她的话半真半假，语气充满了不安和惶恐，完美契合了“林小妹”的人设。

王管家沉默了片刻。林晓棠能感觉到那审视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头顶。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但依旧冰冷：“过去的事不必深究。重要的是明天。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不该看的……别多看。不该想的……别多想。”

说完，他转过身，似乎准备离开。

林晓棠刚松了半口气，却听到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她的耳膜：

“对了，明天记得穿精神点。毕竟……你代表的是物业的形象。”

“说不定，这会是你最后一次……为大家服务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晓棠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最后一次……为大家服务？

这已经不是暗示，几乎是明晃晃的死亡预告了！

王管家离开后很久，林晓棠都无法动弹。

那句“最后一次”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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