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苗寨问药踪（1/2）

青溪寨在身后逐渐缩小，最终被山峦和雾气吞没。顾锦枢沿着愈发崎岖难行的山道，向着璇玑地图上标记的瓶山核心区域继续深入。

空气中的湿气更重了，还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太舒服的甜腥味。周围的树木越发高大畸形，枝杈扭曲着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一只只鬼爪。林间安静得有些反常，连鸟鸣声都稀疏得很。

【环境扫描：瘴气浓度缓慢提升，目前仍低于直接致病阈值。生物信号数量减少，但平均威胁等级轻微上升。建议开启持续生理监测。】

【体征监测：心率正常，体温正常，体力高。呼吸系统滤过效率正常。轻微精神压抑感，可能与环境影响有关。】

璇玑的数据像是一条冷静的溪流，持续不断地在他意识中流过，帮他客观分析着周遭的一切，抵消掉环境带来的无形压力。

「这地方果然邪门，还没到正地儿呢，氛围就先烘托到位了。」他内心吐槽，同时更加提起了几分警惕。青灵目在不需要全力催动的情况下，也保持着比平常更敏锐的观察力，眼角那抹淡青愈发明显。

又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前方山坳里出现了几缕稀薄的炊烟。是一个比青溪寨更小的寨子，只有十几户吊脚楼，看起来更加原始闭塞。

顾锦枢缓步走近。寨口空地上，几个穿着破旧苗服的孩子原本在追逐打闹，看到他这个陌生人，立刻像受惊的小兽般停下动作，怯生生地躲到木屋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偷偷打量。一个正在屋檐下捣药的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麻木。

他停下脚步，没有贸然进入寨子，目光落在老妇人石臼里那些黑褐色的、根茎状的药材上。

【扫描：常见苗疆草药，多为治疗风湿跌打之用。无特殊能量反应。】

他想了想，从战术背包里取出之前准备好的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些从长沙带来的、在苗疆地区相对稀缺的普通药材，如品相不错的黄连、当归等。他拿着布袋，向那老妇人示意了一下，声音放缓了些：“老人家，换点药材，或者打听点事，方便吗？”

他的官话字正腔圆，与这里的乡音迥异，但语气还算平和，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老妇人停下捣药的动作，警惕地打量着他，尤其是他那头显眼的银发和过于出色的容貌，眼神里的惊疑不定更多了些。她看了看顾锦枢手中的布袋，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生硬的官话回道：“后生…要换什么？打听什么？”

顾锦枢将布袋递过去，打开让她看到里面的药材。老妇人眼睛微微一亮，这些药材对山里人来说确实实用。

“我想找几种稀罕点的药材，”顾锦枢斟酌着词句，尽量不直接触及敏感词，“听说只有瓶山那种陡峭崖壁或者极阴之地才可能生长。比如…叶子上有暗红斑纹，根茎像血丝一样的？或者…喜欢长在古墓附近，能克制阴毒虫豸的奇异植物？”

他描述的特征，混合了璇玑数据库里关于尸苔、地火根以及克制毒虫的特殊植物的模糊信息，听起来像是一个执着的、可能有点门道的采药人。

老妇人听到瓶山、极阴之地、古墓这几个词，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后生！那地方去不得！邪性得很！你要的那些东西…老婆子我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但她说话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闪烁没能逃过顾锦枢的眼睛和璇玑的微表情分析。

【微表情分析：目标瞳孔微缩，音调升高，伴有下意识回避目光接触。推测：知情，但极度恐惧，不愿提及。】

「果然知道些什么。」顾锦枢不动声色，又将布袋往前递了递，语气依旧平淡：“我只是采药，不想惹麻烦。如果能指点一下大概方位，或者告诉我哪些地方绝对不能去，这些药材就都是您的酬谢。”

或许是药材的诱惑，又或许是顾锦枢看起来虽然怪异但不像恶人，老妇人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快速收下了布袋，塞进怀里，然后极快地说道：“那瓶山…是尸王的地盘！进去的人都出不来！最近山里不安生，晚上总有怪声，像是指甲刮棺材板…还有、还有人说看到比水缸还粗的大蜈蚣影子在山雾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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