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施工现场(1/2)
何准开了天眼在旁观战,将这一战中的种种细微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待藏真提高了声音,说出“只需迟滞片刻”时,便知其意,天工笔挥动,将这规则红灯凭空画了出来,映于鄷都大帝身前。
待鄷都大帝破去红灯,藏真已然欺近。藏真身在空中,双臂伸长,有如拄在地上,向着大帝俯身,大张其口,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啼啸!
其声凄厉、哀婉、悲怆、愤懑、苍凉、肃瑟、悠远……其中的复杂,虽比不上大帝在黄泉中所染诸多的魂魄杂念,却胜在量大管饱、中气十足!
这也是五禽戏中的一招。
藏真的五禽戏亦有虎、鹿、熊、猿、鹤种真意,却与俗世不同,所仿之形,是源自万年前的五种大妖。
此时他用的,却是其中之二——虎啸猿啼。
何准离得较远,听得这声音,也不由捂了捂耳朵。
王真人在他身旁,听到这声音,只觉斗志全无,几欲寻死。
幽冥地府传出这声音,忽然便下起了霏霏霪雨,这声音传至黄泉之畔,大浪忽起,将正在准备挖泥的鬼囚们惊得愣在当场。
一时之间,整座地府,阴风吼号,似无止歇。
古籍记载这般情境,用了如下词句:“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
而这一切变化,皆缘于藏真这一声“虎啸猿啼”。
藏真将一身初神境修为尽皆注入这一吼,真个如万年前的虎妖本虎、猿妖本猿一般,其威之重,鄷都大帝不能承!
这鄷都大帝本是法相境界,差了藏真一个大阶,仓促之间又借不来地府之力,被这一吼欺入心神,生出一种地府之乱,其罪在我,鬼语讥谤,已惑天听之感,一时斗志全失,几乎陷入茫然。
大帝何等人物,立觉不好,一剑刺入自己右腿之中。
欲以身之痛楚,而获神之清明。
这一剑刺下,他的右腿之上,鲜血横流。
却有一道清光来至伤口,这个横流之血止住,而这刺痛,也被消弥的几至于无。
藏真的疗愈舍利,慈悲的要命。
大帝需要数息的时间,来恢复精神,待捱过这该死的啼啸,自可重振旗鼓。
可藏真帮他治,不给他痛!
大帝再刺,藏真再冶。如是反复,凡十五刺十五愈。时间已拖了十五息。
距大帝所想的挨过这啼啸之声的时限,想必已是近了。
王真人并非首当其冲,已经稍稍恢复,问何准道:“这僧侣,怎地气息如此悠长,似不需停歇一般?”
何准认真道:“藏真前辈的发声铜片,是我雪儿亲炼磷铜所制,就算一直吼下去,也坏不了。”
另一边鄷都大帝终因抵御这一吼所耗修为过多,再难维持巨帝法相,身形渐小,恢复了常人之形。
何准掩耳向前,一指点向其昏睡之穴。他这点穴之法习自上古修士僧侣所化之煞,自与凡俗不同,鄷都大帝登时睡去。
何准摆手道:“前辈莫吼了,受不了。”
藏真这才停了啼啸。整个地府诸鬼,都是心神一松,不知刚刚发生了何事。
其实适才这一吼,他毕竟对战经难不足,也有些用力过猛,便自坐在地上恢复神力。
五哥从鄷都大帝体内走出,向藏真抱了抱拳:“大僧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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