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谁（1/2）

周公子开口，语气透出一种不可思议之感：“收……收徒？”

何准点头，微笑道：“收徒的意思，传是传下所学，无使断绝。”

“传下所学，无使断绝。”周公子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似想起了什么，问道：“若是没有传下所学呢？”

何准不言，静静地看着他。

便在此时，有一种神奇的波动降临。波动甚微，仅何准略有查觉。

周公子向何准拱了拱手，道：“家中来客索食，便要别过。今日一见，大有所获，可否告知姓名？”

何准笑道：“我已知你姓周，便也告以一字相告，在下姓何。”

周公子问道：“可是河伯的河？”

何准摇头道：“是问道之何。”

周公子不解。

何准乃放声吟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闇闇，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便是这个何了。”

周公子诧然道：“一个姓氏，怎会牵出如此多的问题？”

何准笑道：“万事皆可问询，才知就理。你也可以叫我十万个为什么。”

那神奇的波动又至。

周公子便道：“记住了，十万个……何兄。”

又转头看了一眼田弃儿，匆匆离去。

田弃儿道：“何大哥，这人有些莫明其妙，你也有些……哎呀，他拿走了我的酒壶！”

何准笑道：“而且他还没付酒钱。我这里帮他付了。下次他来，你帮我问他索回。”

田弃儿失了酒壶，木木点头，暗自纠结：“我这里有何大哥送的两把蒸酒之壶，如今被这周公子拿走一把，另一把是留下自用，还是贡奉给膳神大人？”

直至近晚，忽有官员代帝都神使传信，送来很多日常用度之物，道是给田弃儿的，说是官府之赐。

那官员传信道：“兹有田弃儿，以美酒奉于膳神。膳神悦，免禹帝国物产若干。敕令帝国官府：为彰其功，即日起为其兴建新宅、酒庄、膳房各一处。望尔勤勉精进，勿负纯粹之心。”

关掌柜闻之，既为田弃儿欢喜，又觉诧异。这孩子未经祭坛仪轨，何时向膳神大人贡奉了美酒，却又得了如此多的赏赐？好在他也知道这美酒久非那一醉不回头，因为这一醉不回头已是常供，断无忽加赏赐之理。

不是，这些都非关要之处。这孩子，何时酿出了足以奉神的极品好酒？

他又看那田弃儿，却见这孩子也一脸的迷茫。

此时那十万个……何兄，却已出了天水帝都，真奔城池西北方向而去。天水城，城西北三百里，是为羑锁。

这是大神竖亥绘制舆图时，曾经多有驻足之地。以此处为中心，共有八山九水蜿蜒四方，地形之杂乱，果然非竖亥不能绘之。

石雪儿曾言，只要能寻到竖亥大神曾经驻留较久之处，便能借了此地与神风门秘境中的联系，以波长共振之法，借克莱因瓶之功用，远程传物。

何准向随身听叫道：“呼叫老婆大人，呼叫老婆大人！”

一声轻笑传来，正是石雪儿：“夫君，何事？我已发出八十一颗卫星，全都落在神族结界之上。只待这些卫星稳定下来，相互间生出力场，便可互为勾连，永驻其上。到那时便是族族结界破去，也不妨事了！”

何准喜道：“老婆大人威武！我如今已近羑锁，此处疑是竖亥大神多有驻留之地，如今该如何去做，才能帮你做到隔空传物？”

石雪儿道：“夫君厉害，这么快就到啦？待我看一看。如今八十一颗卫星已齐，翼州天下，尽收眼底……等一下，且莫过去！”

何准不明所以。

又听石雪儿道：“那里有一个强大的存在，很厉害。嗯，衣服如变色龙一般，隐藏甚秘，还好他动了一下。”

何准道：“变色龙？莫非冀州大妖？”

石雪儿道：“整个冀州未现妖踪，恐怕不是。这人背着一张巨弓，看波动还在初神之上。哎呀！”

何准听石雪儿如此一说，便猜是弓神牧。孟婆曾说过，弓神牧为二级神祇，想必不能力敌。待听得石雪儿“哎呀”出声，不由吓了一跳，忙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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