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确认方向（1/2）

三人再看两个神像，何准的神像已经失了不少灵性，变得有些木然，石雪儿的要好得多。毕竟支撑纯阳境界提升所耗的信仰之力，与支撑初神境界提升所耗，不可同日而语。

神像石雪儿微微一笑，牵住了何准石像的手，道：“使命已完，我们也该回去了。三位，咱们就此别过。”

神像渐渐变得虚幻，终至于无。

何准当下催动本命灯火。那一盏石灯自他体内放出光华，转眼照亮了上下八方。

整个虚幻之城，也因此生出变异。

那灯光温暖而恒定，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真实”之力。光芒所及之处，周遭的景象——慈航宫的殿宇、街道、乃至整个虚幻的沧州城——如同被水浸透的墨画一般，色彩剥离，轮廓晕散，无声无息地湮灭、褪去，还原为最本质的、吞噬一切的虚无黑暗。

不过数息之间，四人（何准画出的丁小火还在）已置身于一片绝对的虚空之中，上下四方，唯有寂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橡皮擦去，只留下何准灯火所及的方寸之地，如同一叶孤舟，悬浮于万古长夜。

何准心念微动，催动灯火向前照去。灯光如笔，划破黑暗，在虚空中勾勒出数条仅容数人并肩的、由光凝成的路径，向着未知的远方延伸。

然而，这光路仅能照亮前方不过十余丈的距离，再往外，便是灯光力所不及的、浓得化不开的绝对幽暗，无法窥见每一条路径的尽头通往何方。

前路已现，却不知该走哪一条路，终点是何景象。

好在处于这灯光范围之内，三人发现自己已能动用神通，而何准画出的丁小火本来就能画符，倒不是新的发现。

只是这丁小火正在瑟瑟发抖，问道：“几位大佬……发生了什么事？”

何准笑道：“叫我一声何大哥，带你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丁小火：世界那么黑，我一点也不想看！

可眼下的情况，不跟着这几位，怕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何准取出竖亥舆图，很快便寻到了女娲足印所在，只是眼前方位已乱，无法定出一个可资参照的点来，仍不知往何处去。

石雪儿道：“夫君稍待，我回画界一趟。”

石雪儿去了约有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却带了烛龙灯一起，手中还拿着一件古怪的仪器。

这仪器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材质构成，色调暗哑，核心部件却是一块不断流动、重组着符文的透明晶石。仪器一侧延伸出数个细长的探头，另一侧则是一个布满精密刻度的表盘，中央一根指针正微微颤动着。最引人注目的是，仪器上方悬浮着一个不断变幻形态的全息光影结构，看上去既像某种复杂的分子模型，又像微缩的星辰阵列。

“这是何物？”何准问道。

“就叫‘灵犀共振仪’吧，”石雪儿道：“刚刚试做的，也不知好不好用。它能捕捉并量化极其微弱的规则波动和能量共鸣。”

看着这学霸力十足的老婆，何准苦笑道：“听不懂。”

石雪儿只得继续解释：“我会让烛龙灯前辈向各个方向观看，数据波动最强烈的方向，必是寂灭法则反应最强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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