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直面寂灭（2/2）

五座山峰正与烛舟僵持拉扯之中，百忙中施展出了半句成语——山摇地动中的“山摇”。

那万丈雄山，忽然就晃了一晃，躲开了导弹袭来的路线。

可是这导弹，能导航的才是导弹！导弹之上，数个摄像头此起彼伏地闪起光芒，导弹在擦山身而过的一瞬间，忽然一个转头，以不符合物理规则的方式，撞在了这山的后腰之上。

你被导弹撞了一下腰。

当寂灭规则碰上湮灭导弹，结果如何？

这导弹不是用来撞的，是依靠核子的裂变，来炸的！

一声巨响，巨到无声。一道强光，强到无形。那万丈雄山的山腰，直接被从中抹去了一截！

石雪儿的一双秀目，紧盯着那雄山的缺失之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山没有倒。

就象一幅画，被擦去了中间的一块，却没有对其余部分产生一点点的改变。山腰以下的部分纹丝不动，以上的部分也是。缺失的部分，也只是缺失而已，似乎……还更灵活了？

那五座山峰，居然以缺失的部分为轴，向着龙舟，做了一个拍击的动作，如拍蚊子。

当极限拉扯改为极限往下拍，又会如何？

掌峰带着掌风拍下来，烛龙舟居然没有扛住，直接向下坠去，下坠之时，还发出了咔咔的声响，被这换了一个方向的压力，直接压得变形，失了龙舟的形状，化作了几块船板，强行托住众人！

“老爹，怎么回事。”何准又问了一声，声音中连惊叹号都没了。

“它又不是没有变成过船板，第一次见你时不就给你变过？”烛龙舟道，“好吧，这烛龙舟，我以前不小心摔碎过。”

坑爹的老爹！

那巨掌一击，压碎烛龙舟后，便立即收回。刚刚被导弹湮灭之处，也在迅速而无声地重新生长了出来。

何准等人没有随着烛龙舟下坠，而是各自飞在空中。

“他的攻击，好象只是锚定了烛龙舟。”石雪儿道，“应该是因为这是慈航道人之物。”

众人低头看去，那烛龙舟化作的一块块船板，全部飞向这座高山，“啪啪”作响地拍在山体之上，却也没有没寂灭法则抹去，而是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比当初黑暗之海海面上的鳞光耀眼了许多，也大了许多。

无数块船板，附着在山体之上，让这整座雄山，生出一种“不纯”的感觉，如无尽的黑暗中，掺杂了数点不灭的烛光。

“我有一个猜测，”何准道，“如果要毁道一幅画，往上面加许多杂色的颜料，是个好办法。”

石雪儿道：“那要这颜料足够坚定，不能被这画上原本的颜色所污，成为一体。不知诸位信心如何？”

其余众人，一瞬间明了了二人的话中之意。

藏真道：“愿入此画，成画中不灭舍利。”

罗裳也道：“愿入此画，织画中不污之衣。”

孟婆：“愿入此画，熬画中独味之汤。”

氐谣与氐敖：“若入此画，为不灭杂音亦可。”

七人哈哈大笑，向那巨山飞去。

烛龙灯自画中射出数道神光，跟定众人，如黑暗舞台中，专属主要角色的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