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衍枢机(1/2)
太平间!
李知涯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老东西一直以来对太平间的恐惧,合着不是怕死人,是怕自己藏的东西被发现?
搞了半天你是在玩灯下黑?反向思维玩得挺溜啊!
他远远望了眼义庄最西边那扇紧闭的、仿佛随时会飘出尸臭的破木门。
以前拿这地方吓唬老张头是乐趣,现在要自己进去翻腾……
很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昨夜的冷馒头和工棚的油污味一起往上涌。
猥琐发育六年,发育到太平间里翻死人?
罢了罢了,万一真翻出什么“金手指”呢?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李知涯站起身,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到太平间门口。
门轴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的呻吟,活像濒死之人的叹息。
紧接着一股混合着石灰、霉味和甜腻中带着腐尸臭的怪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昏暗的光线下,几块破木板搭成的停尸床上,铺着几张发黄发硬的草席。
草席上还躺着许多不爱说话的“房客”。
“打扰了。”
李知涯赔了个不是,就往堆着破瓦罐和烂麻绳的角落里搜寻。
“最脏、最怕、水底下……”
他念叨着,目光扫过积满灰尘的地面,最终定格在墙角一个半埋在土里、盛满污水还散发着恶臭的破瓦瓮上。
“就是这了,够脏,够怕,还有水。”
李知涯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用脚踢开瓦瓮周围的垃圾。
他实在不想用手去碰那滑腻腻的东西。
四下张望,找到一根烂木棍,接着屏住呼吸,忍着恶心,把那破瓦瓮从污坑里一点点扒拉出来。
瓮里是半瓮黑得发亮、稠得像浆糊的臭泥水,上面还漂着几根可疑的毛发。
“妈的……”
李知涯骂了一句,咬着牙,闭着眼,用木棍在臭泥水里搅和。
棍子很快碰到了硬物。他心一横,手腕一翻,用力一挑——
一个裹着厚厚黑色油布的东西被挑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起几点黑泥。
他赶紧用木棍把那油布包拨到稍微干净点的地方。
油布被污物浸透了,黏糊糊、滑腻腻,散发着比太平间空气更浓郁的、直冲天灵盖的恶臭。
“这就是让光头佬疯了一样找的‘要命宝贝’?”
李知涯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极其嫌弃地捏起油布包的一角,感觉像捏着一坨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石头。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远远向前伸着手臂,把油布包“捏”回到自己院子里,用院中央那口破缸里的积水(虽然也干净不到哪去)反复冲洗。
等洗掉厚厚的污泥和油垢,终于能看见里面东西的真容。
李知涯瞪大了眼睛,满怀期待。
然后,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个黄铜盘子。
准确地说,是一个比巴掌略小、沉甸甸、布满了绿锈和污渍的黄铜罗盘。
跟他穿越前在旅游景点见过的、风水先生忽悠人用的玩意儿,不能说毫无关系,简直他妈的一模一样!
铜盘上分了好几圈,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符号。
最里面两圈,都是些长短不一的横杠,外面两圈则分别是天干地支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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