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残缺外挂(1/2)
“老夫不干了!耻于为伍!弃职而走,形同叛逆。所幸……
当年未触核心,只在外围打转,才侥幸留了这颗脑袋,在这小县城里苟延残喘,讲讲课,扎扎针,骗骗自己罢了。”
倪先生的话堪称字字泣血,句句惊雷。
李知涯听得手脚冰凉。怀里那两颗大号净石,此刻像烧红的炭,烫得他心慌。
他原以为只是黑心工厂的污染,没想到是活体电池的牧场!
这蒸汽朋克的大明,皮囊之下,流淌的是人油!
他看着倪先生那张写满风霜和正直的脸。这位“体制内”出走的反叛者,这位看破他谎言却选择沉默的医者……值得托付!
心一横,牙一咬。
李知涯从怀里,摸出了那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剥开层层包裹,露出了那枚锈迹斑斑、透着古老苍凉气息的罗盘——
大衍枢机副件。
“倪先生……”李知涯声音有些发哑,“这玩意儿……是我在太平间臭水瓮里捞出来的。它……有点邪门。”
倪先生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住,放大镜都忘了放下。
他死死盯着那罗盘,呼吸都屏住了。
那眼神,像饿狼看见了鲜肉,又像信徒看见了圣物,混杂着极度的震惊与强烈的求知欲。
李知涯硬着头皮,把几次占卜卦象(萃变讼卦、震变中孚)、枢机吞石吐卦的异状,以及昨夜在愿花仓的惊魂一幕,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重点描述了那喷溅的滚烫液体浇在脸上、手臂上,甚至不慎吞下几滴后,如何在剧痛中获得了短暂却清晰的红外夜视能力。
“……烫得我以为脸皮都要熟了!您看……咦?”李知涯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和手臂,光滑一片,竟连个水泡印子都没留下!
邪门,太邪门了!
倪先生像是没听见他的疑问。
他颤抖着伸出手,枯瘦的手指悬在枢机上方,迟迟不敢落下,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又或是一件择人而噬的凶器。
最终,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拈起那枚冰冷沉重的罗盘副件,凑到眼前,透过放大镜,一寸寸地审视着上面每一道玄奥的纹路,每一个锈蚀的角落。
诊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凝固。李知涯连膝盖的痛都忘了,屏息凝神。
良久。
倪先生缓缓放下放大镜,抬起头。
脸上的震惊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把罗盘递还,并看向李知涯,眼神锐利如针,缓缓吐出一句让李知涯心头骤然沉落的话:“这东西……确实是副件。”
顿了顿,每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但不完整,它还缺东西。”
李知涯捏着冰冷的大衍枢机副件,指尖发白。倪先生的话像块冰砸进心窝。
他下意识地,带着点社畜对老油条的天然狐疑:“您刚刚不还说自己‘一直在外围打转’……”
倪先生眼皮都没抬,手指敲了敲诊案,发出笃笃闷响。
“外围打转,不耽误听风闻雨。当年有个一块儿被征召的老匠,酒灌多了,舌头大着吹过几句。”
他眼珠扫过那锈蚀罗盘:“那老头说过,经纬仪的心核,叫‘大衍枢机’。邪门,难测,自成一体。
你一说它吞石吐卦,邪性,我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顿了顿,看向李知涯,那眼神像能穿透皮肉,直抵灵魂深处:“是不是觉得,这东西给的指引,云里雾里,跟猜哑谜似的?”
李知涯点头如捣蒜。
讼卦?近险脱险?
震转中孚?烟花巷有线头?
全靠蒙!
“这就对了!”倪先生斩钉截铁,“因为它只是‘枢机’!是心脏,但不是整个身子!外面还该罩着两层壳子——
‘五行轮’,转阴阳定方位。
‘天机盘’,显象示形,把枢机的混沌卦象转成看得懂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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