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如其来(1/2)
邮政所是一幢欧式建筑的房子,是很多年前传教士修建。不规则的墙上有红色字迹‘最高指示’,还有白色字迹‘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
雅尼笑着跑上前抱住张敬民,却哭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逃婚了。那个人,是个老头,我就从四川跑了回来。”
“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见到你,就不苦。”
乡上老老少少的人都在看着他们,雅尼羞涩地拉着张敬民进了邮政所,到了她的宿舍。
进了宿舍,又把张敬民抱住,仿佛放开,张敬民就会不见了似的。
“你知道在羊拉乡做乡邮员有多苦吗?你吃得消吗?”
“不苦。只要见着你,就不苦。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苦?见不到你,跟死了没啥区别。回来后,碰上县邮政局招乡邮员,我就报了名。定点分配,都说羊拉乡最苦,没人愿意来,我说我愿意,就来了。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也不会来。”
张敬民抚摸着雅尼的头发,有一些忧伤,“见着你,当然好,可你太累了。在羊拉乡做乡邮员,男子都吃不消,你一个女子,怎么活啊?”
“我不怕,见着你,就活过来了。胖子说,你之所以愿来羊拉乡,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离四川近一些。都是我害了你。”
“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完全是。”
“敬民哥哥,我能体会到。没有爱,活在哪里都跟死了没啥区别。但和爱的人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活在哪里都是天堂。”
张敬民搂着雅尼,也觉得死了的心,活过来了。
雅尼柔情万般地在他的耳边说道,“我想你,都想疯了,你这个胆小鬼,早就勾了我的魂……”
张敬民感觉一切都不真实,“雅尼,你咬我一口,我觉得这是白日做梦。”
雅尼真在张敬民的肩上深深地咬了一口,张敬民疼痛地叫了起来,“你还真咬啊?”
“我真想把你咬碎了,吃进肚子里,太想你了,”雅尼的眼睛里流出了欢喜的泪水。
张敬民问道,“你这里有酒吗?我太惊喜了,想喝酒。”
雅尼的眼睛直视着张敬民,“没。我就是酒,你想喝,就喝。”
张敬民的眼睛开始躲闪,雅尼说道,“你,在我这里就是一个胆小鬼。可你在这羊拉乡,胆子却大得很呢,什么包赔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你这么大的人了,也算是在省城见过世面的人,咋就不懂得保护自己呢?”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为乡亲们做点事,别人想算计你,你就是什么也不做,别人同样找得到你的把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也是。阿爸为了解决家里的困难,把我嫁给一个年龄可以做我爹的老头,跟卖了我没啥区别。不是想着阿妈的病,想他也不容易,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雅尼说到此处,又哭了起来。
“可你来羊拉乡这个选择,我还是觉得不一定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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