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邯约降（1/2）

左、右丞相和将军集体空缺，秦的核心行政、决策层瞬间成为真空，要是一般的政权，遭此打击几乎就一蹶不振了。但秦还真不是一般的政权。二世直接任命赵高为中丞相，一个人承担起决策和行政双重职责。而赵高也不负所望，三个人都担不起的责任，他一个人硬是承担了起来。新年之后，新编的王离军赶赴河北前线，后续粮草源源而进，打得诸侯不敢妄动。

李斯为了给自己脱罪，首先挑拨赵高与二世的关系。在被免职，尚未入狱前，他给二世上书：“今有大臣于陛下擅利擅害，与陛下无异，此甚不便。今高有邪佚之志，危反之行，如子罕相宋也；私家之富，若田氏之于齐也。兼行田常、子罕之逆道而劫陛下之威信，陛下不图，臣恐其为变也。”但二世不为所动，答复道：“夫高，故宦人也，以忠得进，以信守位，朕实贤之。且赵君为人精廉强力，下知人情，上能适朕，君其勿疑。”

李斯下狱后，又公开发言指责二世：“凡古圣王，饮食有节，车器有数，宫室有度，出令造事，加费而无益于民利者禁，故能长久治安。今行逆于昆弟，侵杀忠臣，大为宫室，厚赋天下。今反者已有天下之半矣，而心尚未寤也，而以赵高为佐。吾必见寇至咸阳，麋鹿游于朝也。”很明显，他想用这种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指责，动员朝中自己的力量反抗二世和赵高。

但赵高有条不紊地推进案件审理，秦的政局没有因为这次政坛大地震而发生混乱，几乎没有官员大声为李斯鸣冤。案件的审理只涉及李斯的宗族、门客，被牵连的大臣似乎也微不足道。

李斯最后的挣扎是再次给二世写信，希望他能够看在过去立下功劳的分上，赦免他的罪过。但赵高根本不许他上书，道：“囚安得上书！”

结案之时，赵高向二世呈报了大批人证、物证，证明李斯的确有谋反之罪。最终被判决”具五刑，腰斩，夷三族“。二世对赵高感激道：”微赵君，几为丞相所卖！“

二世三年新年过后，河北的战事正酣，李斯被杀于咸阳，他的家族成员也全部被杀。后世几乎一致认为，所谓李斯勾结叛军是一状冤案。

从冬到夏，秦的朝政在赵高的统领下似乎还在正常运转，至少在二世看来是如此；但前线的战事却越来越困难。

从十二月到正月，章邯运送粮草的甬道被攻破，王离军被击溃，主将王离被俘，副将苏角战死，副将涉间自杀；二月，刘季攻破陈留；三月，刘季击破杨熊军，二世派使者到荥阳将杨熊斩首示众。

当钜鹿的包围被解除后，张耳和陈余这一对老友友谊走到了尽头。作为赵国的首臣，张耳于解围后，立即代表赵王歇一一拜访诸侯军营，向诸侯的援助表示感谢，宾主相处极为融洽。可进入陈余的营中，气氛立即变得不同了。张耳问道：”始吾与公为刎颈交，且勿论矣；王将死城中，而君曾无一兵相救，何也？且张黡、陈泽安在？“

陈余解释道：”吾度前终不能救赵，徒尽亡军，如以肉委饿虎，何益？“

张耳再次追问道：”张黡、陈泽安在？君杀之乎？“

陈余道：“张黡、陈泽以必死责臣，臣使将五千人先尝秦军，皆没不出。”

张耳道：”张黡、陈泽，贤者也，素不武，安得领兵尝敌。“

陈余再三解释，张耳就是不信，话里话外是陈余将二人杀了。陈余有些生气了，道：“不意君之望臣深也，岂以臣为重去将哉！”解下自己的印绶，推给张耳，自己起身如厕而去。张耳见陈余如此生气，作出不理智的决定，也有些吃惊。这时，旁边一名门客悄悄对张耳道：“臣闻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陈将军与君印，君不受，反天不祥。急取之！”

这时，钜鹿守军已经残破不堪，赵国其实只剩下陈余所部一支赵军。张耳略一犹豫，将陈余解下给他印绶佩上身。陈余回来后，发现张耳真的收回了自己的印绶，只看了一眼张耳，连礼都不敬，转身就离开了。张耳将这支部队收归己有，陈余也拉走了数百人到巨鹿泽中以渔猎为生，两人从此成为敌人。张耳虽得一军，却失去了一名肝胆相照的朋友，孰为得失，只有天知道。

王离军被击溃，王离被俘，秦的野战军只剩下章邯一部。而章邯所部自二世二年初成军以来，已经在外征战了一年多，不仅减员很多，士卒也十分疲惫。面对无论是兵力还是士气都占上风的诸侯军，章邯自然无法采取什么积极的行动。但他也尽其所能，将项籍所部牵制在钜鹿一线。

章邯利用在棘原设下营垒，抵御住了项籍的猛攻。双方从正月战至四月，章邯虽然主动放弃了一些阵地，但项籍也被牵制在这里，一步也动弹不得。双方都到了拼耐力的时候。

可偏偏这时，咸阳派人来，指责章邯屡战无功，反面连连败退。还将杨熊的事再次提出来，威胁如果不能迅速击溃敌军，就要将其正法。章邯无法说服使者，而且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也不可能下什么决断。章邯决定派长史司马欣回咸阳，亲自向高层说明自己的情况，能够将项籍军牵制在漳水一线就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要想击败项籍，必须再派部队来。而这时，赵将司马昂已经在攻略河内，而上党理论上还是赵人的领地，目前局势十分混乱。司马欣要回咸阳，并不容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