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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乾隆咳嗽一声打断道:“越发不像了连朕都敢打趣这么多吃的还塞不住你的嘴”
笑了一番,自去进膳不提。午后,又陪乾隆绕弯儿散步,一路上桃花开得红粉如霞,冰化后的一泓碧水里游鱼穿梭,乾隆着一身轻巧的酱色中毛褂子,闲闲走过,不时问身边太监要了鱼食喂鱼。不觉已经到了申正,乾隆道:“西边的奏报这会儿应该来了,朕还要到暖阁里召傅恒晚面,你们”他看了看两个女儿,犹豫了一会儿说:“玲儿想去瞧瞧么”
和敬公主似乎有些意外,她的丈夫现在就在西北军营中,然而她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女儿懂些什么要是有有色布腾的消息,皇阿玛着人告诉女儿一声,也就够了。”接着蹲安告退。
冰儿却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既然是召见舅舅,我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吧”
“嗯。”乾隆点点头,“暖阁子里暗些,谈事儿时又不许太监宫女进去,你进去给朕掌灯。”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公主府里精奇嬷嬷挡驾的典故出自清稗类钞还是那部笔记,忘了。反正是野史,人家自己都承认是“稗官野史”了。也曾看到说原出自明代公主的典故,清代没这回事。
不过我素来认为无风不起浪,这些野史有些挺好玩的,管他是真是假,再没有确切反证之前,姑且用着玩玩,增加点野史的情趣。前头写小四四与傅恒夫人的偷情,也是取的野史,不过没有大张旗鼓,几句话带过去了。将来要到福康安,我是不承认他是私生子的。
、正家声大显威风
进去果然是掌灯。九州清晏里建制类似于小规模的紫禁城,皇帝单独召见重臣的地方也是寝居的宫室,早春,天暗得早,要细看皇舆全览和准噶尔地形的沙盘,非点上灯烛细瞧不可。
“我们的五万大军,兵分两路,北路军从阿尔泰山进军,由北向南进攻,北路军将军班第,先锋官阿睦尔撒纳;西路从哈密出发,由东向西打,西路军将军永常,萨格尔为先锋,两路大军会师,均直指伊犁。”乾隆在沙盘上决策,招手示意冰儿把灯拿得近些,冰儿现今也略会看沙盘和堪舆,但见准噶尔北面设立的乌里雅苏台这些年极力打造的军事重镇,把北边阿尔泰山脉一线把持;东面陕甘一带也多有镇防,贯穿一脉滴水不漏,果然从先帝以来,苦心孤诣,如今这样的阵势下,胜券不说在握,也是七八成了。
乾隆仔细看了又看,又道:“我们的五万人,分成阿睦尔撒纳、萨格尔、班第、永常的四支队伍,阿睦尔撒纳、萨格尔既是准噶尔人,熟悉地形,让他们从两路先举力攻击,能招降则招降,不能招降则挺进。”
挺进若是也不成功,自有后来人,班第、永常虽不算能将,好在循例不违,自能保大军平安。大不了就是弃了阿睦尔撒纳和萨格尔两颗马前卒,后面那么猛的火力,也不怕达瓦齐能翻手为云。
乾隆脸上终于逸出三分得意的微笑,直了身子舒了口气。对冰儿道:“灯放下吧。叫外面沏茶来。”转脸见冰儿脸上的神色似凝住了一般,嘴角略微上扬,却是怔忪的样子,不由发声问道:“怎么了”
冰儿挤了一个笑摇摇头说:“没什么呀。”转身放下灯,打起帘子出去。乾隆心里却明白了:不道这个丫头也有心思重的时候。他的手轻轻按在沙盘边缘,为君者,岂能被小儿女心思左右军政别说阿睦尔撒纳没有迎娶公主,将来只消自己虚衔恩赏就能打发;就算他当时一意求婚被自己允诺,为了偌大的准噶尔,此刻决策也断不会有半分心软。
当冰儿奉茶过来,他的心还是软了下子,见傅恒等人都跪安了,才拉着女儿的手道:“你纠结什么现在为人妇,将来还是科尔沁扎萨克里的女主人,不该想的事想那么多,该操心的事怎么操心得过来英祥一向对你可好”
“挺好。”冰儿也觉得自己刚才想得多了,心眼小了,见父亲温语款款,心怀不由一开,笑道,“他是平淡的一个人,名利心一点都不重。倒是我那婆婆,有些恨铁不成钢呢。”
乾隆笑道:“那你嫁过去,觉得你丈夫为人如何,能耐如何呢”
“为人自然是忠实诚挚一路的,待人也真心。能耐”她眼睛一转,“还要靠皇阿玛栽培。”
乾隆见她神色,不由笑着点点她的脑袋:“原来禄蠹是你。你当心着,自古以来,要成大事的人没有不吃苦受罪方成的,就是你舅舅傅恒,也在金川吃了不少苦头才有今天。你要舍得,朕自然要指教英祥。”
天色晚了,冰儿也告了安置,退出了九州清晏,到了外面,却又想起了什么,伸着头朝门口一望:没下钥的时候,侍卫们还守在门口,个个笔直地矗着,自己的丈夫英祥因为是侍卫班领,稍稍自由些,此时一身明黄的侍卫褂子,呆呆地似乎在出神。
冰儿见他辛苦,咬咬嘴唇,唤过身边一个小太监:“去,把固伦额驸叫来。”
冰儿在门里面,叫个男人进来不太合规矩,不过小太监知道这位公主素来不讲究规矩,且乾隆一直容让着,便笑着打个千儿,叫声“嗻”,一溜烟儿地去叫人去了。
冰儿一侧肩膀倚着墙柱等着,冷不防有人轻轻拍了下肩,回头看果然是丈夫,轻声笑道:“累不累”
英祥笑着说:“还好。”左右四顾轻声道:“怎么在这里说话,太坏规矩了。”
冰儿满不在乎说:“这有什么横竖皇上和娘娘们现在又不在。”
“果然是仗着宠爱无法无天的主儿。”英祥笑道,又凑近说,“昨晚上没见,想我没”
“没有。”
“我才不信。”
冰儿低了头一笑,推了英祥一把:“爱信不信狠心鬼,昨晚上忙什么都不来陪我”
英祥苦笑道:“我昨晚闲得很,在书房看书写字,无聊极了。倒是想来陪你,你不是不方便么”
“那不过碍着又不碍着你过来陪我。难不成,你就只顾着”
虽是欲言又止的,里头嗔怪的意思英祥还是听得明白,想起昨儿母亲的话,英祥特意地没有多言,只是笑笑道:“你误会我了。我在你面前,只算是臣子,礼制才是逾越不过的,是不”
冰儿觉得这话说得奇怪,仔细想了想问:“你这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