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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夭你乱说什么”早已经被步倾夭拿下的莫沁芳不好意思的嗔了一句,目光却不受自己约束般的朝着纳兰昀望去。
“妹妹哪有胡说,姐姐也看到了,三皇子一直在看着姐姐的位置,不是看你,难道是看你脚下的草”步倾夭说的一脸认真,莫相如今的地位之高就是皇子也要忍让三分,更何况想要在皇权中上位,必然要有一定的支持力量,所以他不会拒绝
“姐姐,还不过去”步倾夭用手肘顶了顶她,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相亲宴会,加上沧月对男女情事较为开化,这种情形之下互有好感的单身男女坐在一起聊聊天,深入了解也是平常事。
“我”莫沁芳口里虽然有些犹豫,一双已显妖娆的眸子却染上了势在必得的神采,不仅对自己的姿色自信,对她的家世更为自信。
“姐姐快去,莫让三皇子等的急了”小手轻轻一推,莫沁芳便顺势轻移莲步,身姿婀娜的朝着纳兰昀走去。
果然如步倾夭所料,纳兰昀成功的被莫沁芳黏住,一直追逐她的视线消失了,烦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前一世她爱他爱的不惜所有,可是如今那份感情却硬生生的折断了,全部葬送在那场大火之中,尽管伤口尚未愈合,心湖还会不平静,可是她步倾夭有自己的骄傲,既弃了她,从此便再无可能纳兰昀,希望我送你的大礼你会喜欢
“倾夭”正当步倾夭为解决了眼前麻烦而感到舒爽时,舅母段氏突然疾步走了过来,急促的脚步之下本应该更显红润的脸庞却一片惨白,心咯噔了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布满心头。
“倾夭,你爹你爹他走了”一句话段氏停顿了许久,才费力的说了出来,看着眼前不丁点大的步倾夭,身为母亲,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走了步倾夭愣愣的站着,半响之后,唇边扯出一抹浅笑,舅母说的太含蓄,含蓄的告诉她,这世界上她唯一的至亲也死了。
“倾夭,你不要吓舅母,孩子,不要难过,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这里以后便是你的家”段氏看着眼前一直沉默的步倾夭,总觉得一个六岁的孩子比她那几个出嫁了的女儿还要成熟,思及她在步府受的委屈,没来由的心更痛了。
“舅妈,送我回步府一趟我要送我爹最后一程”步倾夭语气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有袖子里的手掌紧紧攥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学会了不再表露自己的脆弱,哪怕对她很好的南宫家。
“好,马车已经去备了,咱们这就去”段氏连忙点头应着,似乎这一切都来的太急,急的众人束手无策。
原本是该马夫驾车的,但南宫轩执意亲自驾车,手里的马鞭重重抽下,马儿吃痛,脚步又快了几成,一双原本淡然浅笑的眸子此时多了一抹担忧,侧头看着低垂的车帘,一帘之隔,他无法想象她此时的神情,应该是无比悲伤吧
“驾”千般担忧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吼,督促马儿快些,再快些
第十四章痴情
只用了来南宫府一半的时间,南宫轩便将马车停到了步府的门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步倾夭掀开了车帘,抬眼,入目一片雪白,牌匾四周的白色帷帐再一次刺痛了她的眼眸,她真的不喜欢白色。
“三小姐回来了”步府的管家张叔头上胳膊围了白纱,不在年轻的面庞浸染悲色,眼里布满了哭过之后的红晕。
“张叔,带我进灵堂”步倾夭从张叔手中接过白色的孝服,认真的披在了身上,脸色淡定从容,看不出一丝的伤悲,爹,现在的你是否已经和朝思暮想的娘亲重逢相聚
她经历了重生,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却明白很多事情已经悄然改变了进程,与纳兰昀的相遇,爹的去世都偏离了之前的轨道。
“三小姐,你要先跟我去个地方。”张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朝着步倾夭躬身说道。
“好”张叔自幼便在步家做事,也是看着父亲从小长大的,对父亲也算是尽职尽忠,自然是可信之人。
“妹妹。”南宫轩担心步倾夭一个人会出什么事情,忍不住唤了一声,随后便看见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表哥,我自己就可以了”直白的拒绝让南宫轩有短暂的尴尬便迅速恢复了神色。
“小姐请随我来”张叔朝着南宫轩行了个礼才引着步倾夭朝着院子里步芩冉的书房走去,连一直跟着的青泫都留了下来。
“大少爷放心,张叔是可以信任的人。”青泫吸了吸鼻子,虽然她没见过老爷几面,可是老爷离世了她还是有些伤心难过,心里也暗暗发誓,要更仔细的照顾小姐。
南宫轩笑着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多少有些自我打趣,他真的是疯了,连一个小丫鬟都知道张叔没有恶意,他却还会担心,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袭白衣,他素爱白色,觉得那是最纯净的颜色,然而今天看着前方那渐渐消失的白,竟觉得它是世上最悲伤最孤寂的颜色。
“张叔,爹爹让你转交给我什么”来到父亲的书房,整洁朴实,所有的书籍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阁柜之中,毛笔一排排按粗细用途分别排列好,她一直觉得父亲是个没有什么大作为的人,书房必然空旷无比,却不曾想父亲的书房会是如此细致。
“小姐,你离开步府之后,老爷便将这个包袱交给了我,只说等你下次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交给你,他说你自会明白”张叔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兜。
将布兜放在书桌上慢慢打开,除了一个用蜡密封的卷轴外,还有两封信,飘逸俊秀的字迹工整的写在信封上,一封夭儿亲启,一封大夫人单氏亲启,看着那封给大夫人的信,步倾夭突然原谅了以往单氏对她的苛刻,这个女人固然刻薄讨厌,可是她却是心系着自己的夫君,也为他辛苦养育了两个女儿,可是却无法得到夫君的疼爱,哪怕自己的丈夫即将死去,也只愿意称她为大夫人,却不愿唤一声妻子,对一个渴望被爱的女人,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轻叹了一声步倾夭打开父亲写给自己的信,慢慢读着。看到末尾,两行清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砸在了信纸上,险些模糊了字迹,爹,我知你爱娘,却没想到你竟痴情至此
“小姐,你要节哀”张叔自己一边垂泪一边劝慰,老爷走了,步府算是真的完了
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步倾夭笑了。
“去灵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