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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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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前面路上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吆喝,似在驱赶人群。一转眼,两匹高头大马冲了过来,马上骑者身批军甲,一人手中拿一根长长的马鞭,只往站在路中的人群中抽去,一边酒气醺天的大叫:“回避回避他奶奶个熊的,你们这些统统他妈给我滚到路边去,中书令大人的车驾就要到了”

人群顿时大乱,人们奔走躲避,都往旁边林子里钻去。老弱妇孺们有走不动的,有被人流挤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有父母儿子走散不见的,有走避不及挨了鞭子的,忍不住哭泣喊叫,一时间整条路上哀号遍地。

两个军官马鞭抽得落响,闹腾了好一阵,终于将人群悉数赶到路边去,骑着马在空无一人的路上闲逛,甚是得意。其中一人道:“他奶奶熊的,老王,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把中书令他们他妈弄丢了罢”

另一人哈哈大笑,用眼睛不时色色的窥看路边稍有姿色的女人,一边道:“那管那么多妈的臭规矩这么多,老子不耐烦听他那一套”

不一会儿,从前面拐角处传来一阵车轮之声。站在一旁的逃难者们顿时乱起来,争先恐后往前挤,要看来的是什么派头。人潮拥挤之下,便有不少人给挤到路上来。那两个军官大怒,手中鞭子乱抽,叫道:“滚回去滚回去妈的中书大人是你们这些个穷酸看的么”前面被打了的人呜呜乱叫,偏是后面拥挤的人太多,个个都像鹅一般伸长了脖子往前压,想往回串都不能。立刻便有人张三李四的乱骂起来。

正吵闹间,一辆破破烂烂的驴车“吱吱嘎嘎”地从林子后转了出来。赶车的人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看那身寒酸的装束,怎么也不像官差打扮。两百多名难者见挨鞭子等了半天等出这么个角色出来,不禁都怔了。那少年似乎对周围这么多人伸着脖子看他茫然不知,只顾驾车前行。

那两个军官策马上前,其中一人劈面就是一鞭抽去,骂道:“小子,你眼睛长到屁股上了看不见这里不许乱跑吗你奶奶熊的”

那少年见到军官,心下先怯了三分,这一鞭下来便没躲开,打在肩头,“哎哟”一叫,口中陪笑道:“军军爷这是”

那军爷一边骂道:“你小子这个时候在路上乱跑个屁,带的媳妇么”一边用马鞭去挑车帘子。他马鞭刚刚碰到车帘,那帘子突然一晃,一个少女怒气冲冲伸出头来,叫道:“干什么,官道之上,难道驾车都要挨打的么”那少女虽身着普通村姑打扮,但明眸浩齿,眉貌如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英气,让人徒生敬畏之感。

那军官未曾想到在这荒凉之地竟有这种角色,不觉一呆,一句操祖宗的话便不知为何堵在嘴里说不出去。他暗自吐了口气,道:“他奶哼中书令大人的车驾就要到了,闲人闪避,不得待在路上,懂吗小子”最后这句却是用马鞭指着少年说的。

那少年陪足笑脸,一句“军爷”还未出口,少女忿忿道:“让道就让道,可以随便打人吗中书令大人过路,就不许我们小老百姓活了么”

那少年忙打个哈哈,一迭声的道:“让让路我们让让路”驾着驴车便往边上赶去。不料旁边挤满了人群,想要把这么大个车驾到路边去甚是困难。那少年吆喝道:“父父老乡亲们,让让个道,让个道”人群东挤西攘,怎么也让不出个道来。

一个军官冲上前来,举起鞭子只往人堆里打去,一边不干不净的乱骂,好容易才让驴车勉强挤到路边。

这少年便是阿柯了。他和林芑云自风旗镇上路已经两个月,却还未赶到洛阳。刚开始时行医卖药还算顺利,各处小镇上来找他们看病无非是些感冒头痛、跌打损伤之类的小伤小病,真正有大病的哪里相信这些骗吃骗喝的行脚医生所以阿柯白天看病把脉,晚上林芑云开方抓药,倒也没出纰漏。一个月下来,还赚了点小钱,买了牛车代步。

谁想走到一处叫歇马石的小地方,阿柯给人驱火扎针,盲俞扎到了气穴,周荣扎到了室宝,两针下去,将一个只是肩肘麻木的大汉治得卧床不起,命若悬丝。

两人连夜出逃,被几十人举着火把牵着狗追出二十多里路,最后跳进河里才侥幸逃生,不仅辛苦赚来的牛车丢弃在镇上,连阿柯的宝贝夜明珠也在乱中落入河里不见。林芑云惊怒交集,渡河时又凉了身子,大病一场,躺了足有七八天才动得了身。

以后教阿柯认穴位时,说错一次便在该处插一针,几天下来,阿柯全身是洞,倒也勉强记住了几处关键要穴。几经周折,才走到这里。

阿柯停好了车,见林芑云兀自恨恨盯着军官,忙道:“不不要紧,别别惹官场的人”

林芑云道:“官场中人,了不起得很么这家伙中了我的招,还傻呼呼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柯大吃一惊,压低了声音道:“什什么你什么时候出的手哎呀这可”

林芑云得意地一笑,道:“怕什么哼哼,中了本姑娘的毒,管叫他从明天起,三天别想下床走一步。”

阿柯偷瞧那军官一阵,见没什么异状,回头问道:“你你下了什么毒会死人么”

林芑云拿出手绢,掩在嘴前咳了两下,道:“这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只是一般的泻药罢了。我又在上面加了峥草、利血散,理气活血,增强药力,别说人了,是马吃了这药也得趴下。此人如此粗俗,我料他进食时也不会洗手,刚才便弹了点在那马鞭上。如果待会儿他不打人便罢了,要是继续用马鞭抽人,势必要用手圈鞭梢,那可怪不得本姑娘了。”

阿柯从未听过这般下毒的,瞪目半天,方道:“这、这个似乎也没有必要”

林芑云不耐烦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皱眉道:“那又怎样这种人,泻泻肚子里的民脂民膏,那是在帮他积德”

正说着,突听人群又是一阵喧闹。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官道上浩浩荡荡一群人马开到。领头的是二十名黑盔黑甲的禁军重骑兵,披着厚厚的腥红披风,一个个铁青着脸,马刺佩刀“叮叮当当”撞得山响,在这深秋阴沉沉的天空下显得煞是威风。

后则是一路藩旗,大大的书着一个“马”字,接着是两辆四乘马车,顶棚与四面窗格都涂着金粉,前后挂着紫晶琉璃宫灯,装饰得甚为富贵华丽。后面一群家奴抬着十几只漆黑的楠木柜,再后则是五十个行脚家将,举着长枪长戟。十余丈之后,还有五十多地方上的士卒,扛着棍棒刀枪,身着简陋的布衣,在一名骑马的军官带领下亦步亦趋的跟着。

逃难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先前赶到的两个军官似乎也对这群人颇为忌惮,将马驾到路边,让出道来。面黄肌瘦的难民们一个个睁大双眼,带着敬畏与艳羡的眼光,注视着威风八面的御使车队缓缓步近。

突然间,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冤枉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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