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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轻轻地敲了两敲,停一下,又敲了三下。
门内立即有了回应。一个青年男子问道:“是张小年么”
那个叫张小年太监躬下身去,低声应道:“是殿下,武才人来了。”
那人道:“还不快传进来”声音急切。
张小年再一躬身,猫着腰倒着向外退去。不料才退下台阶走几步,突然间有人在后重重推了一把,一个人低声怒道:“找死么”他吓得全身一震,向前小跑两步,这才回过头来。
只见来者乃是一名二八年纪的少女,梳着高高的飞云髻,穿着一袭淡青低胸长裙,外面披着淡紫纱衣,自发间垂下的两条流苏搭在肩头,因嵌着细碎的金丝而格外璀璨夺目,一对高耸的酥胸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上去美艳动人至极。
张小年双脚一软,叩下头去,颤声道:“才、才人娘娘息怒,小人瞎了狗眼了,没听到是您”
此人正是阿柯与林芑云见过,自称黎约的女子。
她本姓武,单名一个约字,这一年已经二十一岁,比之李治还大两岁,只因天生美貌,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而已。她的父亲原是一名祖传木材商人,地位虽低却颇有眼光与胆识,年轻时巧遇高祖李渊,便毅然尽起家当随其起兵反隋,唐初曾官至工部尚书。
但在那时门阀权贵的眼里,武家并非属上流贵族,不过一暴发商人而已。武约十四岁时便以“美容止”闻于宫廷,被太宗选召入宫封为“才人”,因其妩媚过人,赐号“武媚”。
她天资聪慧,机敏过人,心细如发。论起做事的果敢与决断来,即便寻常男子也远不如她。但她生性狐疑,对人最是冷酷无情。
她在太宗身边算得上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无论容貌、心计、处世皆是一等。但在马背上纵横驰骋了一辈子的太宗,偏偏最不喜欢的便是武约的过人之处。对他来说,一个任事不会,一天到晚只知嬉闹玩耍的女子也比聪明的女子好得多,况且武约的冷傲与倡狂,更使太宗心中不乐。
然而遇到需要后宫妃子们解决的事时,武约却是唯一一个能扛得起担子,拿得出主意,敢作敢为的人,所以不乐归不乐,太宗皇帝在巡游各地时,仍是需要时刻将武约带在身边,是以隐约间,武约在内臣们的心中,比之贵妃、昭仪们还要尊崇。
此次太宗北上高丽,命太子监国。但他深知以太子之软弱,实无能掌控看似太平无事,其实暗流横生的内宫,便特意安排武约为其助手,管理内室外戚等一干事务。
武约用眼角瞥了他一眼,说道:“起来吧。交代你的事,都办妥当了”
张小年又重重磕了两个响头,才慢慢弓起身子,仍是不敢抬头看她,只答道:“回才人娘娘小人已经调集人手,在这周围严密看守,都都是使老的人,才人娘娘尽管放心,放心”
武约哼了一声,抬脚向前走了两步,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头也不回的问道:“李洛有消息传回来吗”
张小年答道:“有李大人说,那两人这几天就该到了”
武约点点头道:“很好。传我的话给他,就说我已经想好了那小子来路古怪,留不得,懂吗其他的就按计画好的做。”她顿了一顿,转头瞧瞧匍匐在地的张小年,突然一笑,柔声说道:“你瞧你,怕个什么劲去吧,还是依老规矩,这里今儿看院子的人每人一百银子,你自己两百。若我在外面听到一言半语的闲话,嘿嘿,嘿嘿那便一道剜了手脚,做浸坛去,明白吗”
做浸坛乃是斩断人的四肢,再将身子塞进一人大的坛子的刑法,人不得便死,要在坛里如喂养的花草一般养上一段时间,从下身慢慢腐烂起,直至胸部而亡,死得极惨。
张小年也算见过世面,但听着武约柔声细语若无其事的这般说出来,仍忍不住浑身一个机伶,拼命叩头道:“不、不敢小人不敢娘娘请放心,小人有一千个狗胆也不敢乱叫乱吠的。小人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见武约一挥手,他立时噤声,倒着身子几乎是小跑一般退出园子。出门时因低头没瞧见,“咚”的一声,脑袋重重撞在门框。他用手捂住脑门,眼前金花乱晃,心中唯一的念头却是这响声别叫武约听见才好,当下咬紧牙关,撒开丫子,扶着几欲裂开的脑袋,飞也似的逃远了。
武约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张小年仓皇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她偏着头又听了一小会儿,确信已无人在这院内,这才几步跨上台阶,来到房门前。她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大,显是内心激动不能自持,略一迟疑,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朱红色的房门应声而开。当今大唐皇太子殿下李治长身而出,一把握住武约的手,几乎是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武约一声低呼,还未来得及说话,两人已旋风般转进房中。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阿柯、道亦僧等人来到洛阳长夏门时已经是傍晚了。飞了一天的蒙蒙细雨,此时终于停了下来,然而天仍是阴沉沉的,浓云低得就像压在头顶上一般。
由于连天霪雨,道路泥泞不堪,到处是又宽又深的水坑,放眼出去,一片沼国。幸亏在前面的岳家村,林芑云出钱叫叮叮当当去买了两辆牛车,这才让道亦僧和他的十几个丫头们免受徒步跋涉之苦。在车上颠簸了两天,终于来到洛阳。
路经城门的时候,一队黑盔黑甲的禁军亲自把守,进城的人不论老弱妇孺,统统到墙角一溜站好,待军爷慢慢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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